第16章 试变，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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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宇，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美梦中惊醒。他心中一惊，难道是魔化异能行者找上门来了？

夏宇如离弦之箭般三步并作一步，飞速冲下楼去，却在厨房看到了一口焦黑如墨的锅和一个灰头土脸仿若从煤灰堆里爬出来的夏天。

“夏天，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要把家给拆了不成？”夏宇满脸狐疑地问道。

“老哥，抱歉啊，把你吵醒了。我本想着给你做一碗长寿面的。”夏天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憨的笑容，“只可惜，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夏宇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是该感到高兴吗？毕竟夏天有这份心意，可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是该难过吗？但至少夏天还想着要补偿他。

夏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听到这话，夏天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神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呐呐地叫了一声：“老哥……”

夏宇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早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啦，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所谓的习惯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和辛酸。

此时，原本被不知名动静吵醒的夏美正静静地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她默默地注视着面色暗淡的夏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真正理解过势利鬼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如今看到夏宇这般模样，她才意识到他们曾经的行为竟然如此让他失望……

宁静的夜晚悄然降临，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点缀着无数闪烁的星星，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月光柔和地洒向大地，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夏美静静地伫立在这片空旷的草地上，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浩瀚的星空，仿佛要透过那无尽的黑暗看到什么秘密一般。然而，此刻她的眼神却是空洞而迷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也止不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寂静。只见夏嫣轻轻地走到夏美的身旁，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夏美那张挂满泪痕的脸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和疑惑。

“阿姐，每当回想起当初势利鬼做出那个决定时，我的心中总是充满了疑惑和感慨。你说，当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牺牲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反正家里没有人在乎过他的存在，所以他是最适合、最洒脱、最毫无顾忌地走向死亡之路的人。

那个时候，小哥夏天身边有寒的陪伴；老爸则因为老母达令曾经去过时空夹缝，变得恐惧，全心全意守护着老母达令，生怕她不见；阿公也有灸莱和猎士阿伯相伴左右；就连我，都在一心追逐着兰陵王的身影。似乎唯有势利鬼，形单影只，孤独无依。勉强算得上与他相依为伴的，恐怕也就只有同他一起赴死的鬼凤了吧。

或许，他可能在想，他的出生从未被期待过，要不然为什么老爸会为了能隐瞒住身份留在老妈身边，对尚且年幼的他施展出洗魂曲，没考虑过洗魂曲可能给他带来的伤害。

又或许，他也会想到，他作为哥哥的失败，身为他妹妹的我，从来没有给予过他那份应得的尊重。每次见面时，我总会大声称呼他为“死麻瓜”，却没想到这是一种对他的排外。可能每一次，这三个字都如同锐利的箭矢，一次次扎伤他的内心。

在夏家人眼里，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夏宇不过就是个平凡无奇的麻瓜罢了，又会出什么事情呢？再有什么大事也没有两个半魔半异能的弟弟妹妹严重。’于是乎，各种各样琐碎繁杂的事务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夏宇啊，别忘了赶紧去做饭！’这句催促的话语是我，我们每个人经常对势利鬼说的话，仿佛他天生就是厨房的奴隶；‘夏宇啊，一定要记得给夏天按时熬药！’这样的吩咐更是不绝于耳，好像势利鬼存在的唯一价值便是服务他人。我们也许不觉得什么，而这些话语落在势利鬼耳中，却犹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因为他感觉到：从始至终，他在别人眼里，仿佛仅仅只是一个任劳任怨、任人驱使的佣人罢了。

这也是他当初入魔的原因吧，也是他自我牺牲的原因，牺牲自己，以全万千有伴的人。”

此时的夏美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她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原来，自己竟然一直都在用轻蔑和鄙夷的眼光看待夏宇，从未真正发现他身上那些闪光点。再仔细想想，原来整个夏兰荇德家族，都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夏宇抱有偏见，将他排挤到边缘地带。可是，明明夏宇才是家中最为聪慧机敏之人啊，为何大家却都视而不见呢.......

“阿姐，那你呢？当你历经千辛万苦回到这里，却惊觉无人记得你时，那一刻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呀？”夏美转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