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阶层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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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在山谷间翻涌，唐天等人甫一落地，便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到近乎凝固的灵气。远处山壁上那行“入祠者，非死即叛”的血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心！有气息！”暗灵主突然拽住唐天，逆熵之力在指尖凝成屏障。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雾霭中疾掠而出，却是三名衣衫褴褛的灰衣修士。他们面黄肌瘦，脚步虚浮，额间缚灵印黯淡无光，手中却紧握着散发微光的玉简。

“别……别杀我们！”为首的修士扑通跪地，剧烈咳嗽着吐出黑血，“我们是……是逆鳞者外围的眼线，奉主事人之命在此等候……”他颤抖着递出玉简，玉简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天选者的秘密……都在里面……”

唐天接过玉简，神识探入的刹那，混沌混元体突然剧烈震颤。玉简中浮现出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通天台深处，天选者们围坐在镶嵌着人骨的祭坛旁，他们手中的玉盏盛满淡金色的液体——那竟是从凡人修士体内抽取的灵气精华。更令人发指的是，祭坛下方的地牢里，无数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凡人修士蜷缩在地，他们的灵脉被强行连接到祭坛的聚灵阵上，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天选者体内。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赐福’。”暗灵主声音冰冷，逆熵气团在掌心疯狂流转，将玉简上的画面投影在空中，“天选者根本不是天命所归，他们是靠吸食凡人修士的灵气来维持修为！每一滴所谓的‘灵液’，都是从活生生的修士身上榨取的！”

画面继续流转，唐天看到天机阁的修士们在云荒域各地设立“灵气榨取阵”。阵眼处，巨大的锁链贯穿地底，将方圆百里的灵气脉络尽数锁住，而那些本就修为低微的凡人修士，在灵气被抽离后，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具具干尸。

“不只是云荒域。”另一灰衣修士哽咽道，“整个仙界，无数像我们这样的凡人修士，都在为天选者的‘强大’献祭生命。他们用缚灵印压制我们的修为，再把我们当成行走的‘灵矿’……”他撸起衣袖，手臂上布满细密的针孔，每个针孔周围都泛着诡异的紫黑，“这是灵气抽取留下的痕迹，我们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被打上了祭品的烙印……”

赤焰魔宗宗主怒不可遏，焚世仙炎在周身熊熊燃烧：“这群畜生！我要把他们的老巢烧成灰烬！”然而火焰刚起便熄灭，在这被严重压制的灵气环境中，就连他这样的强者也难以施展出全力。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皮鞭抽打的脆响。数十名灰衣修士被驱赶着经过山谷，他们的脖颈上套着刻满噬灵阵纹的铁项圈，每走一步都踉跄不已。驱赶他们的天选者趾高气扬，手中的长鞭随意挥舞，不时有修士被抽中，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滴落在地，竟化作黑色雾气消散。

“加快速度！通天台的祭典缺不了你们这些‘养分’！”一名天选者狞笑，他的玉靴狠狠踩在一名老者背上，“好好活着，等灵气被榨干后，你们的骨头还能用来炼制法器！”老者喉间发出呜咽，额间缚灵印疯狂闪烁，整个人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