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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词心录》第九十二章:金顶寻踪
楔子·松涛旧忆
昱城以西八十里,云麓山主峰金顶常有云雾缭绕,如仙人披帛。山径旁百年古松林立,松针在风中相击,声若琴瑟,故有“松涛涧”之名。煜明攥着那方褪色的素绢,指尖摩挲着绢角绣着的“金顶”二字,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十年了,你还带着这帕子。”清瘦身影拄着竹杖立在青石板上,月白长衫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鞋面上绣着的松针纹——正是煜明亲手所绣。
“子砚,你总说我痴。”煜明将素绢小心收入袖中,望着眼前人因久病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泛起涩意,“当年若不是你在松涛涧捡回濒死的我,哪有今日的煜明。”
沈子砚低笑,指腹摩挲着竹杖上的刻痕:“那时你抱着半卷残诗昏迷不醒,衣摆浸透山露,倒像是从松涛里长出来的仙人。”他仰头望向山巅,云雾正从金顶翻涌而下,“今日重登金顶,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作的《松涛引》?”
一、石阶上的平仄
晨雾未散,两人已行至“听涛亭”。六棱飞檐上挂着的铜铃叮咚作响,与松涛声交织成曲。煜明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松针,忽觉指尖刺痛——当年在此处与子砚论诗,不慎被松针扎破手指,血珠溅在《云麓诗稿》上,倒成了天然的朱砂印。
“记得你总说,松针如笔,天地为笺。”子砚倚着亭柱,从袖中取出半旧的诗卷,泛黄纸页上“松涛共韵”四个小楷依然清晰,“那年你病中吟出‘松骨擎苍昊,涛声裂翠烟’,我接‘此心同木老,何必问流年’,倒像是给咱们的友情立了碑。”
煜明望着石阶上深浅不一的苔痕,忽然想起某年暴雨,子砚冒雨送药,在这石阶上滑倒,诗稿散落一地。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湿润的苔藓:“后来你说,苔痕如平仄,石阶即诗行。如今再看,这山路何止是诗行,分明是你我十年交游的注脚。”
行至“折松岩”时,子砚忽然驻足,竹杖轻点岩石上的凹痕:“此处可还记得?你说要学古人‘登山则情满于山’,非要抱石题诗,结果砸了手。”
煜明望着那道浅痕,仿佛看见十九岁的自己攥着炭笔,在月光下龇牙咧嘴地刻字,而子砚举着烛台在旁笑出眼泪:“那时你笑我‘诗未成而手先伤’,却偷偷用松脂为我涂抹伤口。”他忽然从袖中取出酒葫芦,拔开塞子,酒香混着松针气息在岩前萦绕,“今日当浮一大白,敬这十年风雨未改的诗心。”
二、金顶云海的平仄
正午时分,金顶的云雾忽然退散,阳光如碎金般洒在“金顶阁”的琉璃瓦上。煜明扶着子砚登上最后一级石阶,忽觉天地豁然开朗——远处群峰如岛,云海翻涌似浪,竟与十年前初见时毫无二致。
“金顶巍然入九霄,云涛翻涌漫山腰。”子砚轻声吟出煜明当年题在素绢上的诗句,目光落在阁前那株千年古松上,松枝向云海深处伸展,仿佛要接住漫天云絮,“那时你说,云是山的诗,山是云的骨。如今看来,这云海倒像是天地挥毫泼出的水墨,而你我不过是其中两笔淡墨。”
煜明望着阁中斑驳的木栏,忽然想起某次暴雨,两人曾在此处避雨。子砚以伞柄为笔,在积水里画松,而他则依着栏杆,看雨水顺着瓦当滴落,连成串的珍珠:“你说‘雨珠落瓦皆成韵’,后来我们合着《云麓词心录》,第一卷便是《松涛》《雨韵》两篇。”
忽然有山风掠过,带起云海翻涌,远处的“金塔”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子砚忽然指着塔尖笑道:“当年你写‘金塔巍峨耸九天,云波翻涌似流棉’,我却觉得那云更像未擀开的棉絮,带着人间烟火气。”他顿了顿,声音渐低,“其实我更爱你那句‘身在琼台如梦幻,心临胜境忘尘缘’——那时你刚病愈,眼中有光,倒真像从尘缘里脱身的谪仙。”
煜明望着好友眼中倒映的云海,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春夜。他因科考落第病倒松涛涧,是子砚每日踏露采松针煎药,在床头读《楚辞》为他醒神。某夜月光如霜,子砚指着窗外松影:“你看,松针在月光下像不像文字?天地间最妙的诗,从来都写在草木山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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