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昔日长明，今日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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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衣染血，披头散发的青年挡在夜璃身前，一剑斩下这尊鬼帝，而他右肩膀处，一道散发浓郁鬼气的三寸伤口，正缓缓滴血。

洛天羽转过身来，伸出手，夜璃抓住他的手，缓缓站起来。

随后一道混沌源力打入夜璃体内，不断吞噬其鬼气。

“天羽……你的伤……”

“死不了。”

洛天羽淡淡看了一眼右肩膀处的那道刀伤，已经融合了混沌神道的他，帝兵也伤不了他。

“还能走吗？”

夜璃摇摇头，她的身体的源力恢复需要一点时间，再加上鬼帝的各种阴招造成的大大小小伤势也需要恢复。

“对不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没事，我背你……”

洛天羽蹲下身子，将夜璃轻轻背在背上。夜璃靠在他的背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微微发凉。

夜璃看着他，漫天白发，仿佛一副苍老姿态，身上也无那一腔热血，平时的吊儿郎当，也随着北帝神渊被破，神荒妖殿前血流成河开始，就已经消散了。

曾经那个一人独战五方帝域天骄，一剑出，万剑随，君临天下的神荒羽帝也许只剩一个名号了吧。

夜璃眼角中不禁流下眼泪，这个当年差点就成为神荒帝后的夜族大小姐，如今看着洛天羽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心疼。

洛天羽没有察觉到夜璃的神情，他只是一直往前走，他要踏上那神源宫殿，登临神位，去寻那万古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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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神苍。

天道仙子依旧坐在池塘边，玉足轻轻荡起池塘水花，眼中也一直都是洛天羽的身影。

烛泽又不合时宜出现一旁，透过天幕看到那条神路，也看到背负佳人踏神路的白衣身影。

“夜族的大小姐，若是当年七万里处觅封侯，青衫独战百尊帝的是她，那么当年帝后位置必定属于她，可惜了，当年夜祖看不清局势。”

“你……有资格这样说吗？”

天道仙子微微动容，出口便是否决了烛泽的话语。

烛泽神色微怔，垂眸掩去眼底暗芒：“在下自然没资格。只是见她如今样貌，难免想起夜族当年错失的良机。”

水面倒影突然扭曲，他望着天道仙子发间晃动的玉簪，语气陡然转冷，“仙子这般心系着他，那可曾记起神荒一脉那尊无上妖帝？在荒界古神台上那一世三生，三生为帝。”

天道仙子荡水的动作骤停，神情微微动容，玉足在水面搅出一层层涟漪波澜。

天幕中的洛天羽正背着夜璃行走在那漫漫神路上。

天道仙子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池塘水面，涟漪中浮现出那位白发妖帝在古神台上枯化三千雨落，消散世间的影子：“那时他跟我说，他愿意代我去，只愿昔日我能照顾一二北天帝域。”

烛泽袖中银针颤动，却见天道仙子指尖凝成金芒，轻轻点在水面：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知道，当年我若身死，天道法则便会崩解，而这洪荒之中，便是一场灾难。”

“这便是天道的宿命，也是归途，甚至是枷锁。”

沉默许久后，烛泽缓缓摇头，看着这天上神苍：“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老了……”

“把那个们字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