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穆王西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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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嚎声撕破雪幕,子奚握紧玄钺,刃面倒映出十几双幽绿的兽瞳。那些狼的皮毛泛着青铜冷光,獠牙上挂着冰晶,每一步都在冻土上烙下蛛网般的裂痕。领头巨狼的额间嵌着玉璇玑,与西王母瑶池中的法器如出一辙。
\"喀嚓——\"
子奚踩碎脚下的冰层,玉琮突然迸发青光。光芒扫过狼群,青铜狼皮如遇烈火的蜡般熔解,露出内里缠绕青铜菌丝的人骨。那些骨架的指节处刻着微小的共工氏图腾,颌骨开合间发出人声:\"归墟...开门...\"
玄钺劈碎头狼的瞬间,子奚的符纹突然刺痛。玉琮投射的血色地图在雪地上扭曲,镐京王陵的标记裂开一道缝隙,渗出墨绿色的雾——那是相柳毒液侵蚀地脉的征兆。
\"来不及了...\"
子奚撕下袖袍裹住玉琮裂痕,却发现布帛瞬间青铜化。他抓起一把雪按在第十二节玉琮的裂缝处,积雪竟在掌心凝成微型九宫锁阵图。阵图中心,隐约可见穆王玉辂的虚影正驶向昆仑山巅的青铜巨门。
暴雪在子奚踏入冰谷时骤然停歇。
两侧冰壁内封冻着无数青铜甲士,他们的瞳孔全由玉璇玑雕成,手指保持着结印的姿势。子奚的符纹与冰壁产生共鸣,那些甲士的眼珠突然转动,冰层表面浮现出西周金文:
\"丙辰日,穆王葬于此\"
地脉仪的震颤达到顶点。
子奚的足尖刚触到谷底,冰面突然透明如镜。他看见百丈下的青铜棺椁——穆王的衮服爬满菌丝,冕旒玉藻化作锁链捆住九颗相柳头骨。更骇人的是棺椁上方悬浮的玉琮,正将毒液注入地脉裂隙。
\"陛下...这才是你西巡的目的?\"
子奚的喃喃自语激起冰壁回响。突然,棺中穆王的右臂抬起,指骨穿透冰层,攥住他的脚踝。青铜菌丝顺裤管攀爬,所过之处血脉皆化为金属。
\"当啷!\"
玄钺斩断菌丝的刹那,冰镜轰然碎裂。子奚坠向深渊,怀中的玉琮与棺椁上的法器产生引力,将他扯向穆王尸身。在即将相撞的瞬间,他看见尸体的胸腔裂开,内里旋转的九枚玉璇玑,与殷无咎的一模一样。
子奚的背脊撞上棺椁,玉琮脱手飞出。
两枚玉琮在空中拼合,迸发的青光将冰渊照得如同白昼。穆王尸身突然坐起,冕旒下的青铜面甲脱落,露出爬满符纹的脸——那些纹路与子奚掌心的长生纹如出一辙。
\"守史人...终于等到你...\"尸体的喉骨摩擦出金属颤音,\"共工氏的棋局,总要有人来续...\"
子奚的玄钺刺入棺椁缝隙,借力翻身跃上冰台。玉琮的完整形态正在唤醒某种可怖存在,冰渊四壁的青铜甲士纷纷破冰而出,他们的剑锋指向中央,结成九宫杀阵。
\"你们困不住归墟之眼!\"
穆王尸身挥动青铜手臂,相柳头骨同时喷出毒雾。子奚扯开衣襟,以玄钺刃尖在心口刻出血符。当第一滴混着青铜颗粒的血落入玉琮,冰渊顶部突然塌陷,真正的阳光如利剑刺入。
子奚在雪崩中抓住玉琮。
十二节玉琮的裂痕正渗出西王母玉髓,液体所到之处,时空开始扭曲。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雪地上分裂——一个是西周巫祝,另一个是现代学者,两人同时将手按在玉琮两端。
\"逆转九宫!\"
未来的自己突然大喊。子奚福至心灵,咬破十指在玉琮表面画出逆反的河图。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穆王尸身发出不甘的咆哮,青铜棺椁被吸入地脉裂隙,冰渊底部传来锁链重铸的轰鸣。
玉琮突然轻如鸿毛。
子奚跃出冰渊的刹那,看见血色地图上的十二处裂隙正逐一闭合。唯有镐京王陵的标记愈发猩红,仿佛有只无形的笔在加深那个\"x\"形符号。
返程的第七日,子奚在黄河冰面发现车辙印。
那痕迹深达尺余,青铜轮毂的纹路与穆王玉辂完全相同。他顺着车辙追踪至废弃的渡口,看见冰层下沉着九尊青铜鼎模,鼎耳锁链延伸向洛邑方向。
\"巫祝大人好眼力。\"
阴影中走出的身影让子奚瞳孔骤缩——是本该葬身洛邑的工正!老人的官袍下露出青铜鳞甲,脖颈处的共工氏图腾正吸食着冰下鱼群的生气。
子奚的玄钺尚未出鞘,冰面突然炸裂。
九头相柳虚影破水而出,最中间的头颅竟戴着穆王的冕旒。工正狂笑着跃入冰窟:\"周室气数已尽,这九鼎新主当为...\"
玉琮的青光吞没了后续话语。
子奚将法器掷向冰窟,十二节玉琮化作牢笼困住相柳。当最后一道光芒消散时,冰面上只余九枚青铜鳞片,排列成归墟之门的简笔画。
子奚夜探王陵时,怀中的玉琮突然沉寂。
武王陵寝的封土堆上,新立的石兽眼中淌着青铜泪。他绕到墓道西侧,发现这里的地砖缝隙渗出墨绿毒液——与洛邑相柳之毒一模一样。
\"咯吱——\"
墓门无风自开。子奚的符纹预警已来不及,阴风裹着腥臭扑面而来。玄钺的青光中,他看见陪葬坑里的青铜器全部转向东方,器身铭文重组为八个字:
\"周虽旧邦,其命归墟\"
最深处的棺椁突然传来抓挠声。
子奚的掌心渗出冷汗,他记得清楚——武王下葬时,棺内只放了玄钺与牧野血甲。但此刻的抓挠声中,夹杂着玉器碰撞的脆响,像极了西王母的青铜铃。
子奚推开棺盖的瞬间,符纹突然刺痛。
武王的金缕玉衣下,血甲正在蠕动。那些本已干涸的牧野之血重新流淌,在玉片上汇成长生符纹。更骇人的是血甲心口位置,嵌着半枚玉璇玑——与殷无咎胸前的法器同源。
\"锵!\"
玄钺自动飞入血甲手中。子奚暴退三步,看见血甲摆出牧野之战时的起手式。墓室四壁的青铜器同时共鸣,声波震落梁上悬着的九鼎拓片。
陛下...连您也...\"
子奚的悲鸣被攻击打断。血甲的玄钺劈来,刃风掀翻三座陪葬鼎。他狼狈地翻滚躲避,玉琮突然脱手飞出,撞在血甲胸口。玉璇玑与玉琮接触的刹那,武王的面甲突然崩裂,露出爬满青铜菌丝的头骨。
血甲的动作骤然停滞。
子奚趁机将玉琮按在菌丝丛中,青光所到之处,菌丝如遇烈火的蛇般退缩。武王头骨的眼窝里,滚出两枚刻满卜辞的玉珠:
\"癸酉卜,王气东移\"
\"丙子贞,九鼎噬主\"
墓室突然地动山摇。
子奚攥着玉珠冲出墓道时,身后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他回头望去,武王陵寝的封土堆正在塌陷,九道青铜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相柳虚影。
玉琮的第十二节彻底碎裂。
子奚跪在陵前,看着掌心的碎片化为青铜沙粒。沙粒自动排列成新的血色地图,十二处地脉裂隙已开启其七,而最近的标记,正指向太卜所在的占星台。
当子奚带着残破的玉琮返回镐京,占星台的铜鹤正在夜空中哀鸣。太卜的尸身悬挂在浑天仪下,手中紧握的龟甲刻着最后的预言:\"己亥日,天子化龙\"。而在洛水之滨,第二尊伪鼎破土而出,鼎腹的饕餮纹正睁开西王母的玉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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