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监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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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监之乱不过是个开始。\"
子奚的符纹映在水面,显出十二道地脉裂隙。最近的裂痕正在他们脚下延伸,将倒映的星空割成碎片。
班师回朝那日,子奚独坐太庙残钟前。
他抚摸着唯一完件的\"蕤宾\"钟,发现钟体内壁的雷纹暗藏玄机——那些纹路在特定角度下,竟组成《山海经》中\"相柳九首食九土\"的图景。当夕阳透过窗棂照射钟面时,青铜竟变得透明,露出内层封印的相柳毒牙。
\"原来如此...\"
子奚以血为墨,在钟面勾画逆反的镇煞符。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毒牙突然化为齑粉,钟声自鸣奏出《云门》古乐。声波穿透屋脊,将盘旋在太庙上空的青铜鸦群震成血雨。
暮色中,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脖颈处多出一条锁链,链环上刻着十二王朝的覆灭日期。而锁链的另一端,正系在东南方新升起的妖星之上。
子奚的指尖划过残钟裂痕,青铜锈屑混着血珠簌簌而落。太庙檐角的青铜铃无风自鸣,将最后一丝《云门》余韵绞碎在暮色里。他忽然按住震颤的玉琮残片——东南方的夜空正被青铜色浸染,那是洛邑的方向。
\"大人!东郊祭坛...\"
巫祝学徒的麻履踏碎月影,捧来的龟甲上爬满菌丝。子奚以玄钺刃尖挑开甲片,内层铭文正逆转为商代甲骨:\"癸亥卜,九钟噬主\"。他猛然起身,祭袍扫翻青铜灯树,泼洒的灯油在地面燃出相柳九首的图腾。
\"备车!去辟雍!\"
子奚的吼声惊起殿梁栖鸦,那些畜生眼珠泛着玉髓冷光,振翅时抖落的黑羽竟在空中凝成微型编钟。车轮碾过宫道青砖的刹那,他听见地底传来锁链绷断的铮鸣——比三监战场上的声响更令人胆寒。
辟雍学宫的青铜门扉渗出黑血。
子奚踹开大门时,七十二弟子席上端坐着腐尸。他们的竹简爬满青铜菌丝,简上《周礼》字句正被改写为归墟密语。中央的辟雍池沸腾如熔炉,池底沉着九具甬钟,钟体内壁伸出无数青铜触须,正将池水染成墨绿。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沙哑的吟诵自池心传来。子奚的瞳孔骤缩——本该葬身战场的管叔鲜残躯正浮在池面,胸腔裂口处插着半截玉琮,与西王母的法器完美嵌合。叛王的头颅180度扭转,下颌骨开合间喷出毒雾:
\"师弟,来听这《九辩》新篇!\"
九具甬钟突然浮空,奏出的音律撕裂夜幕。子奚的符纹如遭火烙,七窍渗出青铜液。他挥动玄钺斩向音波,刃风却在触及钟声时凝成冰晶——这是瑶池冰渊中的秘术!
子奚的祭袍在音爆中化为碎片。
他赤足踏过池面,足底符纹与青铜触须共鸣。当第五道音波削断左侧石柱时,他突然想起穆王西巡时的发现——玉琮十二节对应十二律吕,倒转即破!
\"蕤宾!林钟!夷则!\"
子奚每喝一声,便有一枚玉琮残片刺入胸膛。当第九枚碎片归位时,他的瞳孔分裂成双,内侧瞳孔映出颠倒的星图。玄钺劈向池水的轨迹突然扭曲,刃锋竟穿透时空,斩在三百年前禹王封镇相柳的祭坛上。
\"铛——\"
辟雍池轰然炸裂,九钟坠地。管叔鲜的残躯被音波反噬,玉琮碎片迸射而出,在月下拼出完整的归墟星图。子奚踉跄跪地,呕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细小的青铜钟锤,每枚锤头都刻着未来帝王的年号。
黎明前的镐京东郊,子奚的玄钺插入龟裂的祭坛。
玉琮残片悬浮在八卦方位,青光交织成网,将方圆十丈的地皮整个掀起。地底景象令人窒息——碗口粗的镇岳锁链已细如蛛丝,相柳毒液正顺着链纹侵蚀地脉。更骇人的是锁链末端,九尊伪鼎的虚影正在凝实。
\"原来三监之乱的血,都流进了这里...\"
子奚的符纹突然刺入地脉,剧痛中浮现幻象:管叔鲜在洛水畔割开九百奴隶的咽喉,他们的血渗入鼎模,唤醒地底沉睡的相柳残魂。而这一切的幕后,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那人腰间悬挂的,正是穆王西巡时遗失的八骏铃!
子奚将最后三枚玉琮碎片埋入震、坎、离位。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挥动玄钺斩断自己的发髻。青丝落入阵眼,地脉突然发出编钟般的轰鸣。七十二道音波自地底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巨钟虚影,将伪鼎虚影罩入钟体。
\"黄钟!大吕!太簇!\"
每喝一声,子奚便以玄钺击打虚空。钟声荡涤之处,青铜菌丝化为飞灰,相柳毒液逆流回地缝。当第十二律\"应钟\"响起时,九鼎虚影轰然炸裂,迸出的青铜碎片在空中拼出八个血字:
\"周德十二,归墟当启\"
子奚在辟雍废墟中找到半卷竹简。
《乐经》残篇的空白处,用相柳毒液写着未来预言:\"甲子年,九钟齐鸣,紫微西坠\"。当他触摸字迹时,简上突然浮现洛邑城墙的幻象——新筑的夯土正在青铜化,守军眼珠泛着玉髓冷光。
\"大人!急报!\"
探马滚落的头颅尚在说话,脖颈断口处钻出青铜菌丝:\"洛邑...洛邑守军皆化妖兵...\"
子奚的玉琮突然裂成两半,内层掉出微型青铜车马器——正是他在未来幻象中见过的考古遗物。车辕上刻着细如蚊足的篆文:\"三星堆,癸卯年\"。
当子奚重返太庙时,残钟已化作青铜树。
枝桠间悬挂的钟乳石皆是倒垂的编钟形态,叶片则是相柳鳞片模样。他将玄钺插入树根,刃面映出自己脖颈处的锁链虚影——那锁链正延伸向东南方,尽头处隐约可见九鼎重铸的青铜火光照亮夜空。
\"咚——\"
最后一记钟鸣自地心传来。子奚的符纹突然沉寂,掌心浮现归墟之门的微缩图腾。他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浩劫的序曲,正如编钟余韵终将消散,而真正的黄钟大吕,还在三千年后等着重响。
当子奚在钟树上刻下\"守史\"二字时,千里外的巴蜀之地,三星堆祭祀坑中沉睡的青铜神树突然震颤。而在洛水之滨,第四尊伪鼎破土而出,鼎耳处缠绕的发丝,正是子奚断在祭坛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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