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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窗，凌妤绾从噩梦中惊醒，额间沁着薄汗。梦里没有哈尔滨的经历，没有指尖相触时的心跳，只有空荡荡的展厅里，上百幅未完成的画作。
她轻手轻脚地取出颜料箱，在庭院支起画架。檀健次正靠在躺椅上小憩，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翳。
众人默契地放轻了动作——程遇安把游戏机调成静音，云倾的相机转为电子快门，连钟溪午都咬着饼干不敢出声。
“别动”她蘸取一管朱砂红，却在落笔时迟疑，“算了……你随意走走”
檀健次睁开眼，笑着站到银杏树下。金黄的落叶簌簌飘过肩头，他仰头时喉结划出好看的弧度，冻红的鼻尖像抹了胭脂。凌妤绾的笔尖突然有了生命——
钴蓝铺就他眼底的星河，
银白勾勒指尖未化的雪粒，
最艳丽的朱砂点在唇峰，
是梦里永远调不出的鲜活。
“就算真是梦……”她抹开颜料低声自语，“至少这幅画是真的……”
檀健次走近时带起一阵风，画布上的自己正在光晕里微笑。
他忽然从身后变出另一幅画——水墨泼洒的相柳立在枯枝间，孤寂得像场大雪。
“第102幅”他并排摆开两幅画，“为我画的”
凌妤绾指尖一颤：“你看得懂？”
“这里”他轻点相柳衣袂的飞白，“是你在哭”突然指向新画向日葵色的背景，“而这里……是你在笑”
裴允的眼镜突然反光：“用色谱分析情感波动的话……”
“闭嘴！”程遇安捂住她的嘴，“这氛围多好啊！”
远处，云倾悄悄拍下画架旁相拥的影子。阳光穿过银杏叶，在他们身上印满跳动的小星星。
当晚，凌妤绾的微博突然更新。
【凌妤绾V】：[图片]x102
九宫格根本放不下，她干脆做了长图拼接。从第一幅素描到最新的彩色肖像，整整102幅檀健次——
有他拍戏时的侧影，
演唱会上汗湿的睫毛，
雪地里教她滑雪时微蹙的眉，
甚至包括那幅被粉丝称为“神图”的相柳。
配文只有简单一句：「我的第102个春天。」
“热搜爆了”
#艺术界知名画家 凌妤绾 102幅画作#
#檀健次 相柳#
#第102个春天是什么梗#
#艺术家能有多浪漫#
沈知微正在维也纳准备音乐会，手机突然被推送刷屏。
她点开那张雪地肖像，画布角落藏着极小的签名：「to 我的炭火」，她忽然笑了，想起这丫头大二那年红着脸说：“老师，我觉得……艺术和代码都能创造永恒”
“原来如此”她轻笑，想起当年那个固执的姑娘，“计算机系那节课，是故意逃了钢琴课去听的吧？”
电话轰炸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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