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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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真的！\"

卡莱尔的双膝重重砸在地上，火炎剑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剑身的烈焰忽明忽暗，他死死抱住头颅，指缝间露出的那双蓝眸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像是目睹了世界最残酷的真相。

\"我…我都做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每一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冷汗浸透了骑士装束的后背，而更可怕的是……

有什么东西在侵蚀他的意识。

若是平常，以卡莱尔的敏锐必定能察觉这份异样。但此刻，爱人惨死的幻觉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屏障。

战场的不远处，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必须过去——！

可就在它指尖即将触及火炎剑烈焰屏障的刹那。

潘多拉转头看了过来。

魔女的嘴唇开合，出口型后抵达的是权能的枷锁。昴的膝盖突然像被抽走了骨骼般软倒，整个人重重栽进焦土。而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

腿部…动不了了！

原本只是封锁声音的权能，此刻已蔓延成下半身的瘫痪。

潘多拉缓缓转身，双瞳静静注视着跪倒在地的卡莱尔。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意志。

\"没办法啊……\"

她轻轻叹息。

\"你没有做错什么。

\"你是为了保护深爱之人战斗，你的行为……皆是爱的反馈。\"

卡莱尔的指节深深陷入发间，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他的呼吸粗重而紊乱，脑海中翻涌的幻觉与自责几乎要将他撕裂。

我杀了她……我亲手……

潘多拉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但是……这只是【看错了】。\"

她的语调带着某种诡异的安抚。

\"你无需害怕，无需后悔，一切皆是必然，是命运引导事态变成这样。\"

她微微俯身，苍白的唇贴近他的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你的爱……没有错。\"

卡莱尔的瞳孔剧烈颤抖，蓝色的眼眸中渗出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喘息，仿佛连呼吸都成了折磨。

潘多拉歪了歪头，蓝瞳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还不够吗？\"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哦。\"

她的声音轻柔得近乎温柔。

“来吧，你的行为，你的感情，你的一切……我都会包容。\"

话音落下，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漆黑的盒子。

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盘踞着一团漆黑的物质，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不远处的雷古勒斯瞥见那东西，脸上浮现出震惊与感慨交织的表情。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潘多拉轻轻托起盒子，漆黑的物质如蛇一般缓缓升起。

\"虽然不是很适应……但只有这个了。\"

她的目光落在卡莱尔身上。

\"来吧，艾尔瑟兰骑士……不。\"

漆黑的物质突然窜出，如活物般钻入卡莱尔的胸口。

卡莱尔原本剧烈挣扎的动作骤然停滞。

漆黑的影子从他体内蔓延而出，如同粘稠的液体般覆盖全身。他的呼吸逐渐平稳，眼中的血泪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潘多拉静静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欢迎，我司教大罪司教，【傲慢】担当。\"

气息彻底平静后，卡莱尔缓缓站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渊。火炎剑静静躺在地上，剑身的烈焰逐渐熄灭。

但卡莱尔没有看它一眼。

潘多拉的目光落在火炎剑上，“你来自世界之外……但并没有自己的意志。\"

她缓缓转身。

“就算隐藏着再怎么强大的力量，你没有丝毫的来自爱的恩赐。\"

昴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幕。

卡莱尔静静地站在潘多拉身旁，漆黑的影子如活物般缠绕在他身上，那双曾经清澈如蓝宝石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心脏疯狂跳动，喉咙被无形的力量封锁，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但她能感觉到，如果现在放任卡莱尔跟着潘多拉离开，一切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只有一个选择了……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体内的魔力开始缓慢凝聚。无法吟唱咒语，也无法调动大量魔力，她只能一点一点地，在掌心构筑出一把完全由魔力凝结的紫色利刃。

死亡回归……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刺向自己的脖颈！

——————

……奇怪？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昴困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停在半空，紫色利刃的尖端距离脖颈仅有毫厘之差，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大姐姐。”

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昴猛地抬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没有天空，没有地面，甚至连一丝尘埃都不存在。

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

他看起来再普通不过，黑色的短发，略显瘦小的身躯，穿着一件朴素的布衣。但诡异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矛盾至极的气息，既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却又莫名地安心。

就像……一头对你露出微笑的凶兽。

昴的喉咙微微滚动，干涩的嘴唇终于能发出声音。

“你是……？”

小男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