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禹城地窖白骨谜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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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潍坊市郊的暮色中，“迎宾宾馆”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方某莹坐在前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盯着玻璃门外来往的三轮车，每一辆经过都让她心脏狂跳。身后，陈建军和小张假扮成住客，假装在看墙上的价目表，实则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还不来？”方某莹扭头低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别急，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让你等太久。”陈建军轻声说，目光始终没离开窗外。

十分钟前，方某莹按照警方的要求给周某全打了电话。虽然拨号时故意少按了一位数，但周某全最终还是回拨了过来。她强装镇定的对话被全程录音，从周某全犹豫的语气中，陈建军判断他此刻就在附近。

突然，方某莹身体一僵：“来了，他骑着三轮车来了。”

透过玻璃门，陈建军看到一个瘸腿男子正推着三轮车穿过马路。他戴着棒球帽，围巾遮住半张脸，但走路时右肩微沉的姿态，与档案里周某全的照片完全吻合。

“各单位注意，目标已进入视线。”陈建军对着袖口的对讲机低语。

周某全停好三轮车，抬头望向宾馆二楼。就在他摘下手套准备推门时，小张已经绕到他身后。然而，就在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周某全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猛地转身就跑。

“站住！”陈建军大吼一声，带头追了出去。

周某全瘸着腿在巷子里狂奔，拐过几个弯后，突然钻进一家废品回收站。陈建军紧随其后，却见他抓起一根铁棍转身挥舞：“别过来！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周某全，你跑不了的！”陈建军掏出警枪，“我们已经找到了方某莹，她什么都交代了。”

周某全的动作顿了顿，铁棍从手中滑落：“她……她还好吗？”

“只要你配合，她就没事。”陈建军示意小张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审讯室里，周某全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录像设备。方某莹的供述录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当听到“美美”这个名字时，他的喉结猛地动了动。

“说说吧，梅梅是怎么死的。”陈建军打开文件夹，里面是梅梅家人的dNA比对报告。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周某全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你们知道吗？1994年我被判缓刑，村里没人看得起我，只有梅梅说不嫌弃我……”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她是隔壁村的，长得漂亮，嘴又甜。她说哥哥想买拖拉机，差三千块钱，只要我给了，就跟我好好过。我鬼迷心窍，答应了。可那时候我哪有钱啊，家里的钱都被我老婆管着，她虽然傻，可钱抓得紧。”

“1995年3月12号，那天早上她来敲门，穿着那件印有‘正大综艺’的秋衣，说是再不给钱就去告我，让我蹲监狱。我求她再等等，她不听，非要去叫我爸妈。”周某全突然攥紧拳头，“我怕啊，缓刑期间要是再出这事，肯定要被收监的！我一时急了，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想让她冷静下来，可等我松手时，她已经没气了……”

“所以你就把她扔进了地窖？”陈建军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