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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侄子先回家,说'大人的事别掺和'。\"刚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尖利,\"多威风啊,跟个英雄似的。我故意说'私了还是公了',他就跟着我走到车边,说'去镇上找交警'。\"
陈默在本子上画了个箭头:诱骗上车。根据车内血迹分布,东海是在进入面包车后遭到袭击。这与刚子之前\"撞击后当场搏斗\"的供述不符。
\"你早就算准了要把他骗上车?\"
刚子的笑容凝固了,喉结上下滚动:\"他一上车我就锁了门,从座位底下摸出刀......\"他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呜咽,\"那刀本来是用来杀鱼的,可他伸手抓我脖子,指甲抠进我旧疤里,疼得我......\"
陈默看着刚子脖颈上的刀疤,此刻它正渗出细密的血珠。法医报告显示,车内提取的血迹中有o型血,与刚子血型吻合。这说明搏斗中,东海曾激烈反抗,指甲缝里很可能残留刚子的皮肤组织——这将成为定案的关键证据。
\"他喊了吗?\"陈默的声音放轻。
\"喊了,\"刚子的呜咽变成干涩的抽气,\"他喊'我跟你老婆没睡过',可我不信......\"他突然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知道春霞跟我说什么?她说'就算睡了又怎样,你能陪我睡觉吗?'...\"
这句话像颗子弹击中陈默。他想起春霞在审讯室里的模样:头发胡乱扎成马尾,眼角爬满细纹,说起东海时眼神复杂,像厌恶又像怜悯。\"他就是嘴甜,\"她反复说,\"给每个女人递牌时都带点笑,让你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审讯室的时钟指向八点,走廊传来饭盆碰撞声。刚子突然安静下来,盯着陈默胸前的警徽,像在看某个遥远的东西。
\"知道我为啥去东北吗?\"他的声音突然温柔,\"村里男人都出去打工,我要是不去,就会被笑'吃软饭'。可我去了,老婆孩子还是守活寡。\"他抬起戴铐的手,试图抓挠脖子,却只能在空气中划出徒劳的弧线,\"去年冬天,我给春霞买了件羽绒服,她嫌颜色老气。东海倒好,随手摘朵野花递给她,她就能笑一整天。\"
陈默想起走访时,春霞穿着洗得发白的红棉袄,袖口磨出毛边。而东海的衣柜里,有件吊牌未摘的藏青色夹克,标签上写着\"长春某商场购入\"——可能是刚子打工的商场。命运的讽刺在此刻显形:两个男人用不同的方式讨好同一个女人,却在误会与沉默中走向毁灭。
\"案发当晚,你在麻将馆看见东海时,他在做什么?\"陈默翻开新的一页。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子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看见那个傍晚的麻将馆——煤油灯在暮色中摇晃,东海的手在牌堆里翻动,袖口露出金闪闪的假表,那是他花二十块钱在镇上买的。\"他摸牌时总爱哼歌,那天哼的是《老鼠爱大米》,跟春霞手机铃声一样。\"
陈默突然意识到,这个细节或许比所有物证都更具杀伤力。在封闭的乡村环境里,重复的旋律、相似的穿戴,都可能成为点燃嫉妒的火星。东海的每一个无心之举,都被刚子解读为蓄意挑衅,因为在这场婚姻里,他早已是个失重的人,只能抓住任何蛛丝马迹证明自己的存在。
\"动手前,你想过后果吗?\"
刚子笑了,笑容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想过啊,想着杀了他,春霞就能跟我好好过日子了。\"他突然歪头,像在倾听什么,\"你听,我好像听见她在哭。\"
陈默侧耳,只有空调外机的轰鸣。但他知道,在隔壁的询问室里,春霞正在重复那句机械的回答:\"我跟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审讯结束时,刚子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警官,你说要是我当初没出去打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陈默抽回手,钢笔在笔录最后一行写下:\"犯罪动机源于长期情感缺位引发的认知偏差,嫌疑人将妻子的正常社交曲解为背叛,结合其成长环境与婚姻模式,呈现典型的控制型人格特征。\"
走出审讯室,夜风带着潮气扑面而来。陈默摸出烟盒,发现只剩最后一支。他想起刚子提到的碎花衫,想起春霞衣柜里压在箱底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新娘穿着涤纶婚纱,新郎别着塑料胸花,两人身后是刚盖好的砖房,窗台上摆着刚子从城里带回来的假花。
手机震动,是小吴发来的消息:\"刚子手机里存着200多条未发送的短信,开头都是'春霞,我想你'。\"
陈默望着审讯室的铁窗,那里映着城市的霓虹,却照不亮乡村夜晚的孤独。他突然明白,这场悲剧的根源从来不是某条暧昧短信,而是两个被困在时代裂缝里的男人,用最笨拙的方式争夺存在感,最终双双坠入深渊。
烟头烫手时,他才惊觉自己已站了很久。远处传来犬吠,像某个未被听见的呜咽,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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