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镜中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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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们的执念不是魔,是爱。”林深望向楚昭,她发间还别着他送的银铃,“初代教主困在幽冥千年,不懂现世的执念之所以伤人,是因为它同时也在让人学会珍惜。就像你怕失去我,所以才会在镜中看见那些幻象。”
楚昭忽然吻住他,在红尘钟的微光中,她尝到他唇上的血腥与豆浆的甜:“我不怕了。”她说,“就算镜中出现再多我们的倒影,我也能分清——哪个是会在我练剑时偷偷送糕点的师兄,哪个是困在过去的虚影。”
曼陀罗的软鞭突然缠住红尘钟的钟摆:“喂,你们俩腻歪完了没?这钟还在吸收现世的遗憾呢!”她的曼陀罗花纹与钟体产生共鸣,竟抽出几缕熟悉的药香——是苏晚的气息。清音阁主惊呼:“苏晚的魂魄被困在钟里!初代的残魂用她当引魂灯!”
林深将封魔剑残片的胎记按在钟体,血莲虚影与现世的星光融合,形成新的封印纹路。楚昭的剑穗同时缠上钟体,红绳与他的胎记发出共振,就像在玄清门后山练剑时,他们的剑气总会自然相和。当钟声再次响起,不再是幽冥的哀鸣,而是现世清晨的闹钟、街头的喧嚣、婴儿的啼哭——是活着的声音。
红尘钟化作万千光点涌入四人的眉心。林深看见自己在现世的未来:穿着白大褂给楚昭挑口红,在玄清门的雪地里堆雪人,在忘川河畔种现世的玫瑰。楚昭看见的,是她终于学会用手机给林深发消息:“师兄,急诊室的小护士又送你巧克力了,我吃醋了。”
裂隙在晨光中闭合,四人回到陈记豆浆铺时,陈伯正茫然地擦着桌子,仿佛从长梦中醒来。曼陀罗拍了拍他肩膀:“老伯,你孙子今天会来喝豆浆,记得多放半勺糖。”转身时,她偷偷将镇魂钟残片埋进了花盆——那是现世的土壤,适合长出新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穿过骑楼,楚昭坐在豆浆铺的木椅上,看林深给隔壁的小孩包扎手指。他手腕的胎记在阳光下淡若薄纱,却时不时抬头望她,像怕她突然消失。曼陀罗晃着手机凑过来:“小师妹,我建了个群,叫‘幽冥F4’,清音当管理员,专门监控现世的魔气——不过你得先学会发红包。”
楚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包界面,突然想起在镜像空间看见的未来:她和林深在现世的婚礼上,曼陀罗用软鞭甩出七彩烟花,清音阁主弹着琵琶唱现世的流行歌,而证婚人是玄清门的师父,他手里捧着的,不是婚书,而是现世的结婚证。
“发红包要先绑银行卡。”林深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指尖划过她手机屏幕,“不过我已经帮你绑好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就像你在玄清门时,总把我的佩剑密码设成你的忌日。”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现世的规矩说,夫妻要共用账户,所以我的工资卡,以后归你管。”
豆浆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却清晰映出两人相扣的手。楚昭终于明白,所谓红尘劫火,从来不是要烧尽彼此的执念,而是让他们在火光中看见,那些曾被视为枷锁的过去,早已在现世的烟火里,酿成了最甜的豆浆——就像陈伯的秘方,藏着岁月的沉淀,却永远带着清晨的温热。
当暮色降临老街,四人在民宿楼顶看见海市的灯火。林深指着远处的摩天轮:“明天带你去玩,现世的情侣都要坐那个。”楚昭望着他眼中的流光,忽然觉得,比起玄清门的星夜、幽冥的磷火,眼前的人间灯火,才是最温暖的归处。
晚风带来曼陀罗的笑骂:“喂!你们楼上的,别挡着我拍夜景!清音,把美颜滤镜打开,我要发朋友圈说‘拯救世界后,本姑娘依然最美’!”
楼顶的风铃响起,混着现世的喧嚣与幽冥的余韵。楚昭靠在林深肩上,听他说起小时候在玄清门的秘密:“其实你第一次练剑砍伤手,我躲在树后哭了整夜,怕你疼,更怕你从此讨厌练剑,讨厌我。”她抬头吻去他眉间的褶皱:“笨蛋,我讨厌的从来不是练剑,是你总把疼藏起来。”
月光与灯光在他们腕间的红绳上交织,那是用现世的红线与幽冥的曼陀罗茎编成的,就像他们的故事,始于千年的轮回,却在现世的晨光里,开出了第一朵带露的花。而在远处的忘川河畔,苏晚捧着现世的曼陀罗花,微笑着走向晨光——有些执念,终将在懂得放手时,成为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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