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Ch399 困难的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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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家庭教师或大学教师，无论贵族女孩或穷人家的泥脚趾，对于女性来说，这些都是极必要的能力之一。</p></p>

萝丝不必亲手为自己缝衣，但她必要精通这项技能才行。——不会缝纫可是让人无法想象的，甚至军队里的士兵，船上的水手都会那么两下子，至少让掉了的纽扣不必请人帮忙。</p></p>

而萝丝在这方面的天赋，可以说令人惊叹。</p></p>

巧手姑娘。</p></p>

“你学的还不错？”</p></p>

别扭的女孩毫无形象地趴在桌面上，懒洋洋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老人。</p></p>

他刚忙完，没来得及吃上饭就敲了莉莉安的房门。</p></p>

“看来你和我一样累。”</p></p>

老雪莱笑呵呵拉开椅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稿纸。</p></p>

上面都是一笔一划描过的字母。</p></p>

有的词像斗殴，有的则像接吻。</p></p>

总之就不好好呆着。</p></p>

“这倒也算一门艺术了。”他边品边点头，越说，萝丝就越羞愧。</p></p>

这身份是她窃取来的，而眼下每日享受到的，也都是她本不该享受的东西——她当然清楚那些或年轻或老的教师不易聘请，也知道凭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很难得到这些人的指点。</p></p>

“你可别把我真当成女儿…”</p></p>

她嘟囔。</p></p>

“什么？”</p></p>

“我说，我不是你的女儿！”萝丝瞪圆了眼，蓦地从桌上梗起脖子，“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给我的太多了！我说过，只是帮你，只是假扮继承人——你该把我的身份宣扬出去！”</p></p>

老雪莱惊讶：“你当然不是我的女儿。”</p></p>

萝丝：……</p></p>

“我真的不是。”</p></p>

“我知道，你的确不是。”</p></p>

“我说，我不是你的女儿，你明白吗？”</p></p>

“我明白。”</p></p>

“…你被骗了，我没有父亲的。我从小就是孤儿。”</p></p>

“现在，你要我可怜你吗？孩子？”</p></p>

萝丝拍了下桌子。</p></p>

“听我说，莉莉安。”老人笑得两条眉毛向下垂，眼尾挤出几条细纹：“听我说。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真正的聪明人，就该明白——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女儿…”</p></p>

“这机会万分难得，对不对？”</p></p>

“无论你是不是，这些经验、知识，你都应当向渴水的旅人一样一股脑饮下去。或许你往后能报答我，或许你不能。”</p></p>

“但这些于你有害吗？”</p></p>

“它们有害处吗？”</p></p>

他说的真诚，萝丝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p></p>

萝丝想想那场面，就胸口发紧。</p></p>

这些日子，詹姆斯·雪莱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不仅嘘寒问暖，甚至最细节的细节——她饮水时喜欢哪一只手拿，喝多少，都被他弄得清清楚楚。</p></p>

倘若她真有父亲，大概也只能做到这样了。</p></p>

或许还做不到。</p></p>

姑娘愁眉不展，老雪莱却没多注意她这点心结。</p></p>

在他看来，萝丝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为了避开那些自己不喜欢的知识，整天发没人理解的疯。</p></p>

“也许我该给你放个假。”</p></p>

他自言自语。</p></p>

“兰开夏郡，雪莱家的小生意…也许你愿意去一趟…？亲自去。”</p></p>

肉眼可见的生机再次充满了那两颗绿翡翠。</p></p>

她像闻见肉的、听见栅栏开启声的、睡饱了的年轻猎犬，在几个喘息间洗去暮气。</p></p>

“我当然愿意！”</p></p>

巧手飞贼得了重现世间的机会，哪能放弃呢。</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