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Ch427 寻觅刺激的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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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二层。罗兰在房间里迎来了一位鲜少走正门的客人。</p></p>

今天倒正式敲了门。</p></p>

“如果你无聊了，可以去那些矿工家偷点东西——让这些贫穷、疾病缠身的苦难人再感受一次一无所有的惊喜。”</p></p>

“你的嘴巴就像毒蛇一样…哦，我没说你，小蜡烛。”</p></p>

白蛇嘶嘶吐着信子，瞥了她一眼，攀上罗兰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p></p>

像个细条绳。</p></p>

‘父亲，她最近真讨厌。’</p></p>

“它说什么？”萝丝狐疑。</p></p>

罗兰低头逗着小蛇，漫不经心：“她说你越来越漂亮了。”</p></p>

“这还用它说。”</p></p>

萝丝瞪了那蛇一眼，坐到罗兰的床上。</p></p>

总觉得这臭蛇没说什么好话。</p></p>

“你今天怎么了。”</p></p>

“我？”</p></p>

“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p></p>

罗兰摇了摇头，问她：“明天我们去见亨利·斯特里特——倘若那白土真因他传播…萝丝，我会帮兰道夫杀了他，然后离开因斯镇。你同意吗？”</p></p>

既然用上了‘你同意吗’，就意味着，罗兰清楚萝丝的状态。</p></p>

显然，这人或许想要用一种‘大场面’的方式，更正统，更无可指摘的，更…刺激的，来处理这麻烦事。</p></p>

主要是刺激。</p></p>

“什么？当然不！”</p></p>

果不其然，萝丝听了这话，立刻坐直了：“罗兰！我们要让矿工们自发推举，我们要让亨利·斯特里特无地自容！我们要让民众自己选择他们的领袖！”</p></p>

“佩姬·斯特里特！”</p></p>

“你不认为她善良吗？”</p></p>

“她善良，也坚定。出身正统，经历也让她比那些大人物更能切身体会到矿工们的苦难——还有比这完美的领袖吗？”</p></p>

全是胡扯。</p></p>

罗兰忽然睁开金眸，静静看着她。</p></p>

漫长的一段凝视。</p></p>

看的萝丝有点害怕。</p></p>

“…罗兰？”她缩了缩脖子，扯了下他的袖口，声音更轻了：“你认为我和金斯莱的想法…不对吗？”</p></p>

“不。萝丝。我想问的是…”</p></p>

罗兰眯了眯眼。</p></p>

“你更在意结果，还是过程？”</p></p>

结果？</p></p>

过程？</p></p>

萝丝愣住。</p></p>

“我不懂你的意思，罗兰？”</p></p>

“我是说，你更在意‘佩姬·斯特里特解放矿工，给镇上的矿民带来良好生活’，还是，‘只要参与这场刺激的盛宴就行’——结果，过程，你更在意谁？”</p></p>

萝丝抿了抿嘴。</p></p>

说实话。</p></p>

从那‘工厂’出来后，惊诧与悲伤随着颠簸渐渐消散。</p></p>

如若面对不能撒谎的哪个神灵，她只能告诉祂：莉莉安·萝丝·范西塔特，并不在意那些该死的矿工。</p></p>

男人和儿子受了苦，缺腿少胳膊。</p></p>

女人和女儿受了苦，成天被谁用了又用。</p></p>

那是他们的生活。</p></p>

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只会保留惊讶和厌恶。</p></p>

同情…</p></p>

并不多。</p></p>

因为在这遍地悲花的园圃里，冰冷的日光照着一众争奇斗艳的血玫瑰。</p></p>

你很难分清谁开的更艳丽，谁流的泪更甜美。</p></p>

每一个花苞里都有一段凄惨动人的故事。</p></p>

可当一千、一万个花苞成天随风摇曳，你就很难再为他们感到悲伤。</p></p>

‘你的花苞里是什么故事？’旁边的花问，‘是什么悲惨的故事呢？’</p></p>

萝丝不会给它细讲，只这样回答：是生活。</p></p>

所以…</p></p>

她不在意那该死的矿工，也没多在意所谓的佩姬·斯特里特…</p></p>

她装模作样，撒了谎，骗了人，只为一个有意思的——</p></p>

一场极致混乱的狂欢。</p></p>

这些人齐齐怒吼的模样，该要多震撼呢？</p></p>

“我在乎过程。”</p></p>

少女咬了咬牙。</p></p>

虽然说了实话，却又可怜巴巴地抿着嘴，把眼睛睁得比开始摇屁股准备捕鸟的猫还要大——这样或许更动人？</p></p>

“这就是我，罗兰。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善良人…对吧？”</p></p>

声音发虚。</p></p>

她以为，罗兰的‘苦闷’是因为那些可怜的矿工，而自己这‘无情恶毒’，只顾自己享受的行为，也显然和淑女背道而驰了。</p></p>

——不过当她这样想，也证明了她还不够了解面前这个令她倾心的男人。</p></p>

金眸缓而温的烘烤着她的脖颈。</p></p>

看得人发软。</p></p>

“那就好。”</p></p>

黑发青年忽然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用指腹擦去她鼻头的黑灰，似乎一整天的不开心，在这个轻巧的回答中如晨雾般消弭。</p></p>

“那就好，萝丝。”</p></p>

他说。</p></p>

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自楼梯来。</p></p>

咚的一声。</p></p>

好像整个人撞在了门上。</p></p>

“快！快救救老摩尔！快——谁来救救他！！”</p></p>

佩姬的哭喊声。</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