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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元江渡口,寒雾裹着枫叶在江面打转。
郭桓扶着旗舰“伏波号”的青铜撞角,明光铠映着熹微,肩甲上的螭纹在晨曦中泛着血光。江风掠过他束发的赤缨,将腰间螭纹剑鞘撞在舷板,发出金戈相击般的清鸣。
“当年太学论政,明毅也是这般按剑立于廊下。”
崔蘅的声音从舷梯传来,紫袍玉带裹着单薄身躯,官靴踏过甲板时带起细碎霜粒。他望着学生铠甲下的绛红襕袍,恍惚又见那个在国子监怒斥主和派的青衫书生。
郭桓没有回头,千里镜的铜箍在掌心烙出红痕:“相国请看,北燕艨艟列的是九宫阵。”
镜筒里,玄甲战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船头玄狼旗卷着江风,郭桓沉着的声音从千里镜下传来:“云非若真如传闻般善用奇兵,岂会布这等死阵?”
崔蘅的鹤氅被江风掀起,露出内里褪色的紫袍。
老丞相望着桅杆上盘旋的鱼鹰,忽然开口:“咸安七年,云非率五百轻骑破潼关”,他消瘦的手指把玩着暗沉的玉扳指,“那日江雾也这般浓。”
郭桓猛地转身,剑穗上的獬豸玉坠撞在崔蘅腕间:“相国如今只会念旧?”他年轻的面庞被江风吹得发红,像极了当年朝堂辩论的狂生,“北燕水师不过百艘破船,何惧……”
“你可见过被云非屠城的模样?”崔蘅突然打断他,苍老的声音刺破晨雾,“羽丘的井水里漂着婴孩襁褓,城头女墙嵌满人牙——那都是你口中‘破船’造就的业障。”
郭桓转动千里镜的铜钮,镜筒里忽见北岸战船分开水路。一叶轻舟破浪而出,船头白袍将领青铜面具覆面,獠牙状的纹饰在暮色中森然可怖。
“学生只知,十年前沅川城破,相国带着陛下乘画舫南逃时,江面浮尸堵塞航道三日”,他指尖摩挲着剑柄螭纹,甲片刮过鎏金吞口发出刺耳锐响。
江风骤紧,吹散崔蘅鬓角霜发。
老丞相望着江心盘旋的孤雁,想起月前御前廷议,年轻廷尉指着舆图怒吼“十年生聚犹不能战,要等到胡马饮尽江南水么”的模样,与此刻甲胄生辉的将军身影渐渐重合。
“报!北燕战船散作雁翎阵!”了望塔传来嘶吼。郭桓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分明看见那白袍人立在船头,面具下露出的一截脖颈竟比江枫更艳。
“报!”斥候湿透的战靴在甲板拖出水痕,“北奚公主亲率鹰师,已过白狼河!”
崔蘅回身追问:“卫王可还……”
“卫王未曾露面。”
郭桓闻言放声大笑:“老师当年力主和亲,如今看来倒是妙棋!只是不知这姻缘线,拴不拴得住草原的苍鹰?”
老丞相避过郭桓目光,进贤冠的垂珠撞出碎玉声:“和亲为长远计,不为一时安危。”
“何为长远?何为一时?”廷尉收起千里镜,往日廷上雄辩的性子又起,“就像今日北燕大兵压境,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不是像剑南王那样被逼着造反,就是像卫王那样,躲在草原的毡帐之中软玉温香,到头来,还不是我大燕君臣自己吞这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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