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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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整个村庄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对于小卖部的老板来说，这一天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多年以来，他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尽量在村里人尚未醒来之前打开店门，开始新一天的营业。

如同往常一样，老板轻轻地推开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然后缓缓地走出门外。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伸展开双臂，尽情地舒展着身体。做完这些动作之后，老板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他心里想着自己即将成为这座村庄里第一个迎接朝阳的人。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人影正倚靠在自家的墙壁上。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昨天买东西没有给钱的年轻人

只见陈生紧闭双眼，头微微低垂着，睡得十分香甜，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到这一幕，小卖部老板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昨天赊账的家伙，老板可是印象深刻得很呢，这次恐怕就算再过好几年，他也很难忘记这张脸了。

带着些许不满和恼怒，老板迈步走到陈生身旁，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几下他的脸颊，并大声喊道：“小伙子，醒醒啦！”听到呼唤声，陈生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但眼睛还是紧紧闭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费力地撑开眼皮，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的人。

昨天等康大喇叭下山后不久，陈生就回到了村子里，本想去找二宝儿，一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二是后半夜敲人家门多少有点招人烦，再说眼看着也快天亮了，肚子饿了不行，不如就在小卖部门口等老板开门吧，没成想稀里糊涂的居然睡着了。

“你这是来还钱来了？”

“还钱？啥钱？”

“哎？你这小伙儿，昨天拿东西不给钱，现在咋还不承认呢？”

陈生一脸懵逼，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没给钱，不由得尴尬的拍了一下额头：“你看这事儿闹的，昨天确实忘了，走进屋，再给我拿点吃的，一块儿算。”

加上昨天的欠款，陈生消费了一百多块钱，拎着一大兜零食走出小卖部，天色还早，路上也没什么人，陈生到村口找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从大兜子里拿出一块面包一根鸡肉肠，又从兜里掏出新买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轻响，打火机窜出一小团火苗。陈生毫不犹豫地将火苗凑近那堆零食，瞬间，火焰熊熊燃起，迅速蔓延开来。望着眼前正在被烈火吞噬、渐渐化为灰烬的零食们，陈生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疼之色，反而还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完成这一系列事情之后，陈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打开了刚才特意单独留下来的那个面包包装。他一边慢慢地咀嚼着面包，一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村子里面走去。然而，才刚刚走出没有几步远，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一辆看起来颇为眼熟的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地迎面疾驰而来。

那辆面包车在靠近陈生的时候，司机猛地踩下了油门，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稳稳地停在了陈生面前。车窗迅速摇下，二宝儿那张焦急万分的脸从车内探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陈生！快！赶紧上车！跟我一起去趟医院！”

陈生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二宝儿急切的语气和紧张的神情所感染。他顾不上多想，连忙伸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敏捷地跳上车坐好，并顺手关上了车门。就在他坐稳身体、准备回过头来向二宝儿追问情况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后座，瞬间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脸色发青，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边坐着一个女人一直抓着他的手，陈生一眼便认了出来女人，是二宝的母亲！

“咋了，出啥事儿了？”

“蛇，被蛇咬了，天刚亮牛棚里进去蛇了，我爸听见牛叫过去看看，没想到也被咬了。之前带崽子那头应该也是被蛇咬的，昨天折腾一晚上也没救回来，一大早上又出这么个事儿，我也没顾得上你！”

“不要紧！我这也是忙点事儿刚忙完。你现在是去镇上还是去县医院？”

“去镇上吧，去县医院时间太长了，我怕耽误了！”

“别，你先开车，我打医院值班电话问问，别真是看不了再去县医院反倒更耽误时间。”

“行，你帮我问问。”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小镇虽然规模不大，但镇里的卫生所竟然备有抗蛇毒血清这种关键的药物！一路上，大家都心急如焚，沉默不语，只盼着能够尽快赶到医院。

终于抵达了医院，医生们迅速展开了救治工作。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后，一针抗蛇毒血清被缓缓注入伤者体内。众人围在病床边，焦急地等待着药效发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令人欣喜的变化出现了——伤者的症状逐渐得到缓解，原本因中毒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医生表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性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但具体何时能够完全恢复意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病房里。忙活了一整夜的陈生感到身心俱疲，他心想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太多忙，便打算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然而，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二宝儿却紧紧拉住了他。

陈生跟着二宝儿再次登上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兽医站。两人急匆匆地下车，找到兽医说明了来意。那位经验丰富的兽医二话不说，提起药箱就跟着他们上了车。然后，这辆载满关切与希望的面包车又朝着栗子沟的方向飞驰而去……

“你不在这陪着点？这会儿回去看牛？那牛不是已经不行了吗？”

“那头不行了是因为没找对病根儿，这家里又被咬伤了七八头，我爸这边大夫都说没事儿了，让我妈陪着就行，我得回去救牛，要是我爸醒了发现那么多牛没了，估计一上火都得跳楼！”

“你们村里经常招蛇吗？”

“也不常有，别说见过，像这种进院祸祸人的事儿听都没听过。家里不没啥事儿吗？我哥就去外地打工了，家里就我自己，实在整不过来，正好让我抓着你了，帮我忙活忙活，咱俩还有一顿酒没喝呢。”

要说这二宝儿的心可真大呀！他老爹此刻正躺在医院里呢，虽说病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怎么能这么快就惦记上喝酒的事情呢？再瞧瞧那陈生，虽然累得要命，但面对这需要帮忙的情况，确实不太好直接开口回绝，况且自己还真没啥事儿。

再次回到栗子沟一番折腾，总共有七头牛，兽医给用了药之后，就回镇上了，本来二宝儿想留下守着牛让陈生开车帮忙送人，怕再有蛇来，可陈生没有驾驶证，没办法只能二宝儿自己去送兽医回去，陈生留在家里帮忙看着，兽医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这牛今晚上要是能站起来就没事儿，站不起来就埋了吧，被蛇咬过卖肉都不敢卖。

二宝儿走后，陈生一个人找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回忆起昨天晚上康大喇叭下山后的对话：

“知道为什么刘瞎子让你来找我吗？”

陈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