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既是人间佛，也是漂泊无依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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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过去了，达摩的影子深深地印在了岩壁之上。

奇怪的是，达摩洞岩壁上他的影子里，隐隐约约透着几分枯荣的意境。

普通人的影子，怎么可能在岩壁上留下痕迹呢？

实际上，达摩洞影子里留存的，是达摩一百零七岁时所有的武学精要和佛理精要。

在达摩一百零七岁这一年，他如同八十年前所说的那样，实现了“晚生百年”。

这一年，他凭借枯荣至理，成为了武道神话。

此时的他，拥有了能够挪移山川、撼动大地的强大力量。

但他原本要守护的大地，早已沉入海洋；他原本要守护的子民，也都葬身大海。

偶尔有幸运存活下来的人，也都流亡在茫茫大海之中。

这份迟来百年的力量，并没有让达摩感到丝毫喜悦。

他凭借枯荣至理成就武道神话，只为在无尽的衰败中，让被冰封的香至国重新繁荣起来。

就在这一年，达摩离开了达摩洞。

之后，他在少林藏经阁中花费三年时间默写佛经。

三年后，他与自己的弟子门人一一告别。

他手持一柄桃杖，走过边关，来到最西边的地方，然后踏上了茫茫大海。

他的弟子们都清楚，达摩这一去，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时，定林寺的老方丈神光正与少林争夺佛门正统地位。

为了争夺这一正统地位，他谎称达摩在定林寺圆寂。

从那以后，定林寺改名为空相寺。

佛门的佛宗和禅宗，也由此开启了长达百年的正统之争。

达摩一百一十岁时，踏上了寻找故乡的归程。

然而，大海广阔无垠，即便他已经成为武道神话，也只能勉强辨别方向。

在七侠镇，郭芙蓉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是，没有找到吧……”

不只是她，同福客栈门前的众人，几乎都猜到达摩应该是没能找到自己的故乡。

原因很简单，如果达摩找到了香至国，就不会再回到达摩洞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波若多罗尊者将香至国冻结，却唯独没有料到海洋如此浩瀚。

也没料到香至国被冰冻后，会变成一块巨大的浮冰，在大海上四处漂泊。

达摩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在海上行走了整整四十年。

但那本应存在于他记忆中的香至国，却始终不见踪影。

达摩在人间活了一百五十岁，其中有六七十年都在大海上漂泊。

他一次次满怀期待，又一次次失望而归。

在达摩一百八十岁这一年，他离开龙州已经有七十年了。

命运似乎在捉弄他，他明明拥有了让香至国复苏的能力，却怎么也找不到香至国的所在。

这一年，这位被世人称作“人间佛”的达摩，独自站在海面上，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朝着日出的方向返回。

在一百九十三岁时，达摩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龙州，又一次盘坐在了达摩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