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挂牌
子曰星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1章 挂牌,父子六人共娶一妻笔趣阁,子曰星辰,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冬至前夕,陈家村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这不是哪一届学院学员,也不是媒体记者,而是百村共建体系中最早独立运营的一批村代表。
他们没有统一服装,也没有手握公文包,而是背着文件袋、穿着沾了泥的棉大衣,从四面八方赶来。吴凡从马驿村骑摩托车走了两天,张玉英一早就从龙虎村坐绿皮火车出发,张浩从甘肃带着罐头样品,一路小跑进了陈家村祠堂的大门。
陈鹏飞一一接了他们,像迎亲戚一样,不说欢迎,只说一句:“你们能来,说明这套路子真的不是靠喊出来的。”
这场不对外、不公开、也没有媒体参与的闭门会议,被称为“陈家村百村共建·节点自治联盟发起会”。
会议的目标很简单——陈家村准备正式从“制度输出中心”退场,转而构建一个多节点互联、平台协调、自治分责的乡村治理协作网络。
“过去三年,是我们教你们;未来三年,是你们教彼此。”陈鹏飞在会议开场白中说,“我们不能永远站在台上——这不是为了谦虚,而是为了制度本身能站得稳。”
张浩第一个发言:“我们合作社今年第一次分账,村民说,账单比政府贴的公示还清楚。我心里踏实了一点。”
他顿了顿,又笑:“但我们还是遇到问题。有一户人家半年前退出了共田项目,结果年末要分红时又想回来——我们有没有资格拒绝他?”
吴凡接着说:“我们村就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做法是,订一个冷却期:退出后两年内再加入,不能享受头两年红利,只能算新人。”
张玉英皱眉:“那会不会引发争议?我们那边老年人很看重‘情分’。”
“所以我们设了‘情分缓冲条款’。”她打开随身的资料夹,抽出一张制度单页,“比如说——退出户如果是因病、因灾,原小组全票同意可提前接纳;如果是无理由退出,必须走两轮议会协商流程。”
她讲得娓娓道来,甚至带着些骄傲。
陈鹏飞听得认真,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在他眼里,这些村已经不是“学徒”,而是真正的“制度合伙人”。
他们不再只会复制,而是能围绕共识重构规则,围绕问题自定方案。
他们从“制度学习者”变成了“制度生产者”。
会议进行了整整一天。
没有桌牌,只有每人一张白板纸,用笔写下各自村的制度核心:共田、共议、共分、共责、共评——其中有的五项全有,有的删繁就简,结合地形、人口、认知程度、经济状况,灵活调节。
陈鹏飞在会议结束时宣布:
“自今日起,陈家村不再保留‘制度中心’地位,转为‘维护型平台节点’。我们不再承担仲裁、命名、发布之责,只保留平台工具开发与培训资源共享功能。”
“各村将设立区域节点,以5-7个村为一组,组内轮流主持共议会,形成横向治理机制。”
张浩笑了:“也就是说,以后谁组织得好,谁就是这片的临时‘话事人’?”
“对。”陈鹏飞点头,“不是谁永久领导谁,而是谁提出议题,谁就负责推动。”
“陈家村的责任,从‘管你’变成‘不拖你’。”
吴凡眼睛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出第一条平台调整建议?”
“你说。”
“我们希望共建平台定期发布‘制度失败案例’,匿名整理失败经验,不要总展示‘成功模板’。”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沉默。
很快,张玉英也附议:“我们村第一版制度就搞砸过两次。第一次,是强行推广绩效分账,结果引发村民质疑;第二次,是我们没评估清楚劳动力储备,搞了个‘全员轮岗制度’,三天就崩。”
“这类错,最值得写下来。”
陈鹏飞慢慢露出笑意:“你们不再怕写失败了,这说明你们真的成熟了。”
“成功可以借鉴,失败才能避免。平台就从今天起,设立‘制度返修台账’。”
这项建议立刻获得表决通过,成为“百村共建协作体”通过的第一项“逆向制度输出议案”。
会议结束后,夜幕已经降临,祠堂门口挂着的那块旧木牌被轻轻摘下——原本写着“制度复制中心”。
林璐璐把它擦干净,重新写上几个字:
“协作联席群·轮值节点制”
陈鹏飞看着那牌子,一言未发。他知道,这一刻,是制度真正走出陈家村的那一刻。
他们不再是一个“以经验为中心的星型结构”,而是转化为“多点自治、互联共识”的蜂窝型网络。
制度的生命力,从中央主导,进入了村际共治的新阶段。
蜂窝型网络一成立,整个共建体系的运行节奏随之发生了微妙变化。
原本每季度一次的学院集训被取消,代之以由各轮值节点村主导的“区域事务共议会”,形式灵活,时间自定。有人在村祠堂召开,有人在共田地头摆个长桌就开会,有的干脆挪到夜里,借着村口灯杆下的微光围圈而坐。
这场转型,等于把“制度讨论”的舞台,从陈家村的一间课堂,放回了每一个村庄自身的土壤里。
起初,还有人不适应。
“陈家村都不主持了,我们开会算不算数?”
“没人把关,那不是各说各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