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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小满做了兔子风筝,她叫我'星星爷爷'。这称呼真好,好像我这一生的遗憾,都被她的小手擦亮了。\"
许明远翻开最早的日记本。1976年3月18日的页角已经卷边,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日期——\"玉芹来信,说孩子取名明远。我在农场偷偷喝了点酒,用香烟盒折了颗星星。\"
小满好奇地翻动着日记本,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车票。是1979年从西北农场回北京的硬座票,日期显示蓝志远在获释后第三天就踏上了归途。
\"那他为什么...\"许明远的声音哽住了。他想起养父曾经提过,母亲是在1980年才带着他改嫁的。
阁楼的天窗漏下一缕阳光,正好照在箱子底层的一个铁盒上。盒子里装着张1979年的医院收据——蓝志远回京后查出重度尿毒症,当年就做过一次肾脏切除手术。
\"原来他那时就知道...\"许明远的手指抚过收据上模糊的日期。养父曾说过,母亲是在蓝志远\"失踪\"一年后才决定改嫁的。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失踪,而是一个自知命不久长的男人,选择默默退出妻儿的人生。
小满突然举起一张照片:\"爸爸你看!\"
那是张被撕毁又粘合的全家福。年轻的蓝志远抱着婴儿时期的许明远,身旁的李玉芹笑得明媚。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明远百日,于东风照相馆。\"
照片背面是蓝志远近年补写的笔记:\"2018年6月,在玉芹的针线盒里找到这张照片。她已不认得我,但把照片藏得很好。\"
许明远把照片翻过来,突然注意到婴儿襁褓上别着枚小小的银杏叶胸针——正是现在别在母亲衣领上的那枚。
傍晚时分,父子俩的对话被李玉芹的惊呼打断。她站在院子里,指着天空喊:\"志远!风筝!\"
夜空中确实有风筝在飞——是隔壁孩子在试新买的夜光风筝。但许明远看到母亲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
\"妈,您认得...\"
\"怎么不认得?\"李玉芹用年轻时文工团报幕的清脆嗓音说,\"他说要放只风筝到月亮上,给我的银杏胸针摘星星呢。\"
她转身时,许明远看见她衣领上的银杏胸针在夕阳下闪烁,像一颗坠入尘寰的星辰。
入夜后,小满执意要在阁楼睡觉。她抱着蓝志远做的最后一个风筝——只未完成的凤凰,翅膀上还缺几片羽毛。许明远调试望远镜时,听见女儿在梦中呓语:\"星星爷爷说...凤凰风筝要留到爸爸结婚时放...\"
凌晨三点,许明远被警报声惊醒。望远镜的自动追踪系统突然启动,镜头直指天鹅座方向。他凑近目镜,看见一颗异常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在夜空中留下长达数秒的光痕。
与此同时,小满床头的纸星星突然散开,露出里面稚拙的字迹:
\"明远,爸爸这一生,就像断线的风筝。但线头始终攥在你们手里。\"**
晨光熹微时,许明远抱着熟睡的女儿下楼。客厅餐桌上摆着做好的早餐——歪歪扭扭的星星煎蛋,用的是蓝志远留下的模具。母亲坐在桌前,衣领上的银杏胸针熠熠生辉。
\"妈,您做的?\"
李玉芹笑着摇头,指向窗外。晨风中,一只不知谁家的风筝正挂在梧桐树上,翅膀上\"平安\"二字依稀可辨。
许明远突然明白,有些告别从来不是终点。就像断线的风筝会变成云朵,离去的亲人会化作星辰。而爱,是那条看不见却永远存在的线,连接着此岸与彼岸,过去与未来。
他拿起筷子,夹起那颗不太完美的星星煎蛋。晨光透过窗帘,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恰似某个清晨,三代人曾在厨房共享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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