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雾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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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团湿棉花堵在竹楼门口，林木木盯着徐卫东递来的野山椒，系统界面清晰标注着：【检测到有毒植物：天南星（Arisaema heterophyllum），伪冒野生菌，误食会导致喉头水肿】。这个上海知青正用草绳捆着竹篓，嘴角挂着讨好的笑，裤脚还沾着隔夜的泥浆。

“后山的鸡油菌都长在老青冈树下，”他晃了晃手里的竹篮，里面躺着几朵浅黄的蘑菇，系统却显示为正常edible，“周组长说医疗组缺消炎的药，你不是会认菌子吗？帮着采点？”

林木木捏着山椒的手收紧，昨夜何秀兰的警告还在耳边：“徐卫东总把人往雾河引，去年有个知青掉进去，尸体三个月后才从下游漂上来。”她望向陈建军，他正在门口磨柴刀，檀木刀柄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刀鞘上刻着和他药箱相同的图腾。

“我和你去。”陈建军突然开口，柴刀重重劈在门框上，木屑飞溅，“雾河的路太滑，她一个人走不稳。”

徐卫东的脸色瞬间阴沉，很快又堆起笑：“也好，多个人背竹篓。”他转身时，林木木看见他腰间挂着个皮质药袋，袋口露出半截暗红的草根——是她昨天在药田发现的止血草，系统显示那是周晓芸重点管控的物资。

雾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河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岸边的芦苇丛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蛙鸣。徐卫东走在最前面，竹篓里的“鸡油菌”随着步伐晃动，系统突然弹出警示：【检测到灵植伪装：该菌类实为“雾隐菇”，可释放致幻孢子，接触超过30分钟将导致方向感丧失】。

“停！”林木木拉住陈建军，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写下“有毒”二字，“我好像看见对岸有首乌藤，去那边看看。”

陈建军会意，突然指着河湾惊呼：“那边有野蜂蜜！”徐卫东的脚步顿住，眼里闪过贪婪，林木木趁机拽着陈建军钻进芦苇丛，系统的环境扫描功能全力运转，在潮湿的泥土里定位到三株百年首乌。

“小心藤蔓。”陈建军举起柴刀，刀刃即将落下时，林木木突然按住他的手——首乌藤上缠着细小的银环蛇，鳞片在雾中泛着微光，系统显示这是“灵蛇守护种”，毒液可提炼为解百毒的催化剂。

“绕过去。”她低声说，从竹篓里掏出何秀兰给的山胡椒叶，揉碎后撒在周围，蛇信子轻颤，竟乖乖地退开了。陈建军盯着她的动作，喉结滚动：“你真的……不是普通知青？”

还没等回答，远处传来徐卫东的咒骂：“林木木！你敢躲我？”紧接着是竹篓倒地的声响，雾隐菇的孢子随气流扩散，林木木眼前突然闪过幻觉——她看见1962年的科考队在雾河中挣扎，每个人身上都缠着发光的藤蔓，和眼前的首乌藤一模一样。

“捂住口鼻！”陈建军扯下衬衫布条，浸了山胡椒水塞给她，自己则用檀木刀砍断芦苇，做成简易防毒面罩。雾气越来越浓，系统界面开始出现乱码，定位功能失效，只能凭着记忆往高处跑。

“陷阱！”林木木突然看见前方土坡有新鲜的挖掘痕迹，系统扫描显示地下埋着尖锐的竹刺，正是徐卫东常用的捕猎手段。她猛地推开陈建军，自己却踩中松动的泥土，整个人向雾河滑去。

“抓住！”陈建军甩出腰间的藤绳，檀木匣在剧烈晃动中打开，半片龙形玉玦掉落在泥地里。林木木在坠落瞬间抓住绳头，指尖触到玉玦的瞬间，系统界面炸开强光，无数古文字在眼前流淌——那是失传的祝由科咒语。

河水刺骨，林木木在漩涡中挣扎，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缠住，低头看见水下漂着具白骨，手腕上戴着和陈建军相同的红绳。系统疯狂报警：【检测到时空锚点：1962年雾河遇难者，dNA与宿主匹配度87%】

“林木木！”陈建军的呼喊穿透水雾，他正用檀木枝搭建简易担架，何秀兰的身影突然从上游冲下来，手里举着燃烧的火把：“抓住火把！雾河晚上会涨山洪！”

火光中，林木木看见何秀兰的裤脚完全湿透，鳞片形的污泥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她的动作竟像水中的游鱼般灵活。火把扔过来的瞬间，系统解析出火焰中混着山胡椒和艾草——正是驱雾隐菇孢子的最佳配方。

三人在泥泞中狂奔，徐卫东的咒骂声渐渐远去。陈建军突然停下，用柴刀在树干上刻下新的图腾，和雾河底白骨红绳上的印记一模一样。林木木趁机采集首乌，系统显示其根部含有罕见的木灵气，合成时可能触发【能量提纯】功能。

“给。”何秀兰递来个竹筒，里面装着温热的腊肉汤，“徐卫东把雾隐菇当鸡油菌卖，去年王会计就是这么死的。”她说话时，眼睛盯着陈建军腰间的玉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脚的鳞片。

回到知青点时，周晓芸正站在竹楼前，手里攥着徐卫东的竹篓，里面的雾隐菇已经被烧成灰烬。“好啊，”她盯着林木木湿透的衣服，“私自进山采毒蘑菇，还差点害死陈建军——”

“是徐卫东骗我们！”陈建军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真正的鸡油菌，“他想独占首乌，故意带我们走雾河路。”他展开染血的布条，上面还沾着雾隐菇的孢子，“这些蘑菇，和王会计出事时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