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屈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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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中涌出，划过她憔悴的脸庞。曾经，她是这王朝高高在上的公主，备受尊崇和爱戴，可如今，却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她心中满是绝望和委屈，对命运的不公感到无比的愤懑，却又无力反抗。

马车继续前行，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和伤人的话语，如影随形，久久无法摆脱。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那辆载着久久的马车摇摇晃晃，终于缓缓停在了皇宫的一处废弃通道口。这条通道鲜有人至，周围杂草丛生，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显得格外冷清和荒凉。

久久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掀开那破旧的车帘。就在这时，她一眼瞥见了通道尽头那位等候多时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形，让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定睛一看，竟是从小照顾自己的老嬷嬷。

一瞬间，久久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也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衫，便急切地跳下马车，脚步虚浮却又无比兴奋地朝着老嬷嬷奔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老嬷嬷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爱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和冷漠。她板着脸，语气生硬地说道：“公主殿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久久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她看着眼前的老嬷嬷，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嗫嚅着说道：“嬷嬷，这是宫女和太监走的通道啊……”曾经的她，出入皇宫都是走最尊贵的正门，何曾走过这样的偏僻小道。

老嬷嬷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说道：“公主殿下，陛下肯让你回宫已经是万幸。如今你……犯了那样的错，能有这样的待遇，就该知足了。”

久久听着老嬷嬷的话，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土和血迹的裙摆，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曾经的尊贵与荣耀，在这一刻，都如梦幻泡影般破碎。她没想到，再次回到这熟悉的皇宫，迎接她的却是这样的冷遇，而曾经无比亲近的老嬷嬷，如今也对她如此疏离。可即便如此，在这陌生又冰冷的皇宫中，老嬷嬷的出现，对她来说，仍是唯一的一丝慰藉。

久久低垂着头，脸上满是屈辱之色，脚步沉重地走在那狭窄又破旧的废弃通道上。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脚下的石板路也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提醒着她如今的落魄与不堪。

她紧了紧身上那件满是血迹和污渍的衣服，心中涌起一阵悲凉。犹豫再三，她还是鼓起勇气，用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对前方的老嬷嬷说道：“嬷嬷，可否带我去更衣？”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她对摆脱这一身狼狈的渴望。

老嬷嬷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久久那憔悴不堪的脸上，看到她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以及那身不成样子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似有无奈，似有怜悯，又似有对久久命运的感慨。

“跟我来吧！”老嬷嬷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刚才的冷漠，多了一丝不忍。她转过身，步伐缓慢地朝着通道的另一头走去。久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提起裙摆，拖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跟在老嬷嬷身后。她的心中既有对能换去这身脏衣服的期待，又有着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接下来在这皇宫里，还会有怎样的屈辱和磨难在等着自己。

嬷嬷领着久久，沿着蜿蜒曲折的小道，绕过了一处处偏僻的角落，终于来到了宫女们的居所。那是一排低矮的瓦房，墙皮早已脱落，露出斑驳的砖块，门窗也显得破旧不堪。屋内时不时传来宫女们细碎的交谈声和忙碌的身影，与久久曾经居住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这里简直天差地别。

久久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这种地方，以往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死也不会踏入的。她的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出入的皆是华丽的宫殿，使用的皆是精美的器物，何曾见过如此简陋的地方。

“嬷嬷……”久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犹豫和抗拒。她紧紧地拽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嬷嬷似乎早就料到了久久的反应，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严厉，却又隐藏着对久久的心疼。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公主要是想像一个乞丐一样去面见皇后娘娘，那就继续站在这儿吧。”嬷嬷的话虽然直白又尖锐，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久久的心上。

久久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她知道嬷嬷说得没错，如今自己落魄至此，若还是一身狼狈，皇后娘娘又怎会给她好脸色，说不定还会遭受更多的羞辱。

“好，我进。”久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她缓缓抬起脚，像是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抗拒，走进了这曾经她不屑一顾的地方。此刻的她，仿佛一只折翼的鸟儿，失去了往日的骄傲与自由，只能在命运的摆弄下，无奈地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