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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博物馆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许砚秋盯着展柜里裂成七瓣的瓷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碑身刻着的古埃及圣书体,在瓷匙共鸣下显形为星墟残页的埃及语译本,每道裂痕间都嵌着金色沙粒,细看竟是凝固的时间流。
“这些沙子来自吉萨瓷金字塔的‘时间甬道’。”陆辰安的机械义眼在防沙护目镜后闪烁,义眼表面新镀的归墟之水膜,正将展柜灯光折射成微型星图,“上周潜入金字塔时,我在甬道墙壁发现了和观星号底舱相同的星芒胎记——初代守护者曾在四千年前来过这里。”
文心笔突然从上衣内袋飞出,笔尖轻点瓷碑第七道裂痕,金色沙粒突然流动,在玻璃展柜内拼出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的轮廓。许砚秋想起《梦溪笔谈》新浮现的坐标,那里标着“羽蛇神之泪”,而此刻瓷碑沙粒组成的星图,中心正是奇琴伊察废墟。
“叮——”
装在铅盒里的手机震动,李清照后人的邮件附来段音频:“凌晨在敦煌月牙泉弹奏《胡笳十八拍》,琴弦震动频率与墨西哥暴雨带完全同步, spectrogram显示波形里藏着……”附件图片上,声波纹路竟与瓷碑裂痕、青城山竹叶叶脉完全重合。
老陈留下的竹杖突然在背包里发烫,杖头镶嵌的骨瓷珠投射出半透明影像:戴着黄金面具的初代守护者站在瓷金字塔顶端,手中瓷匙正将时间沙注入星图,下方甬道里,七百个蒙眼奴隶正搬运刻着七千条支流的骨瓷砖。当影像转到金字塔核心时,许砚秋瞳孔骤缩——中央祭坛上,摆着与父亲航海图相同的青铜匣子,匣子里躺着尚未成型的七把瓷匙,每把都沾着新鲜的、不属于任何时空的血。
“该去尤卡坦了。”许砚秋将瓷碑裂痕拓片塞进笔记本,文心笔自动在拓片空白处补全星图,“羽蛇神的眼泪,可能是让所有时空雨水汇聚的关键,而埃及的时间沙……”他望向陆辰安的义眼,“能帮你修复被瓷化的神经突触。”
穿越传送门前,许砚秋特意将七把瓷匙按在博物馆展柜玻璃上,匙柄纹路与瓷碑裂痕完全吻合的瞬间,展柜内的时间沙突然逆流,露出瓷碑背面未被翻译的圣书体——那是初代守护者用自己的血写下的警告:“当羽蛇神睁开双眼,七千条支流的雨将凝结成镜,映出观测者最恐惧的‘真实’。”
尤卡坦半岛的暴雨如帘,许砚秋踏出奇琴伊察废墟的瞬间,雨水竟悬停在半空,每滴雨珠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在图书馆修补古籍,有的在星墟祭坛献祭,还有的戴着青铜面具站在首领身旁。陆辰安的义眼突然发出警报,防沙护目镜上浮现出三百六十度全息地图,废墟地下五百米处,由雨水构成的透明墟界正在成型,中心祭坛上的羽蛇神雕像眼眶里,凝结着与归墟之水相同的金色泪滴。
“这些雨是七千条支流的‘观测者之泪’。”陆离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背景是青城山观星台的金属共鸣,“石笋的金属竹叶刚刚‘哭’了,每滴眼泪都在地面蚀刻出墨西哥坐标——还有,你父亲的航海图残页,在雨水里显形了新的星图。”
许砚秋展开被雨水打湿的羊皮纸,父亲的字迹在水痕中浮动:“羽蛇神的左眼是‘过去之镜’,右眼是‘未来之镜’,唯有闭着眼的观测者,才能接住属于‘现在’的泪。”文心笔突然指向悬浮的雨幕,笔尖划过之处,雨珠自动排列成星墟残页的墨西哥版本,上面用玛雅文字写着:“第七匙需浸满七千个自己的泪,才能让羽蛇神睁开‘无界之眼’。”
陆辰安突然按住护目镜,义眼投射出地下墟界的实时影像:羽蛇神雕像的眼眶正在吸收雨水,每吸收一滴,雕像表面就浮现出一道新的骨瓷纹路,与许砚秋掌心的瓷匙裂痕完全一致。当第七百滴雨水落入眼眶时,雕像突然睁开双眼,两道金光射向天空,暴雨云层竟被切割成七千块透明棱镜,每块都映着不同时空的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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