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看见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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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初心里一暖，眼睛微微生红，“丁检察官，你不用再为我操心。我的的确确杀了人，该为此付出代价。”

楚钰心生惭愧，“如果我们给了你一个公道，你就不会杀人，你没有错。真相没有公之于众，你的冤屈没有洗清，搬权弄势、徇私舞弊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个案子便不算完，办好这个案子，是我的职责所在。”

顾南初在楚钰身上，看见了光。

国安部审讯室旁边的卫生间里，白崇仁洗干净手上的血，看了一眼表，二十一时零七分，和车丰泰的秘书老秦约定二十二时在善德寺旁边的停车场见面，还来得及。

驱车到约定地点，老秦已经等在那里。寒暄毕，白崇仁上了老秦的车。老秦亲自开车，一个小时后，来到城外的一座庄园。

下了绕城高速，拐进一条林荫道，行了大概三公里，两旁别说人家，连路灯也无。进去后，先是一个花园，花径曲折，植被过人，视野不阔。穿过花园，一座龙国徽派式建筑入眼，青瓦染韵，白壁泛光，简约惬意。

老秦用掌纹打开院门，领着白崇仁进去，穿廊过门，连入三进，来到一间宽大的屋子里。外头灯光暗淡，屋内亮如白昼。正中一张方形长桌，上面摆满珍馐美味，玉液琼浆。

国防部部长车丰泰坐在主位上，这位济国政坛的二号人物，虽然年近古稀，两鬓斑白，但精神炯健，充满活力。

左边坐着土建部部长和矿物部部长，右边坐着乔家的族长乔继圣。

四个大人物都只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一身松垮的厚皮老肉，每人怀中搂着两个年龄估计比他们孙女还小、如花似玉的女孩儿。

车丰泰招呼他坐，白崇仁给四人鞠完躬，在乔继圣旁边坐下，立刻便有两个女孩儿上来帮他宽衣解带，然后钻进他怀中。

“真是神奇呢，我这个年纪，要是正常退休，天天到公园晒太阳，看人下棋，恐怕早已经老态龙钟，离死不远了，但我现在，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脑袋也比以前灵光，人参，鹿茸，高科技药物，都是虚的，权力和欲望，才是男人最好的补药。”

“车部长，您可是我们济国的定海神针，要是没有您，上面不知道荒唐成什么样子，下面不知道乱搞成什么样子，您身体康健，乃济国万民之福！”

“秃驴想着成佛，牛鼻子想着成仙，穷酸想着成圣，在我看来，还不如当一个酒肉俗人，每个人最后都难逃一死，所以人生，重在体验。”

“乔老言之有理，不知道明天会如何，庸人为此感到忧虑，我却觉得这正是人生的绮丽所在，三十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长，谁能想到会有今日？”

……

一来，白崇仁虽然官居国安部部长秘书，但身份和地位相较眼前这四人，可谓渺小，二来，这样的宴会对车丰泰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他来说却是破天荒头一次参加，因此有一些局促，很想像他们一样对怀中温如暖玉、娇若春花的女孩儿上下其手，但双手却像灌了铅，抬不起。

虽然局促，但不影响心里高兴，车丰泰叫他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说明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在京畿做官，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靠山，宋成光任人唯亲，像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最好的选择是依附车丰泰。但想要得到车丰泰的青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帮车丰泰干过多少脏活。

中午，秦秘书打电话来，说车丰泰晚上要见他，白崇仁就在想原因，但现在都还没想到。

“白秘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在国安部干二十三年了，真是不容易呢！论资历，论能力，下一任部长都该由你来当，但看现在的情况，估计会被那个丁寻截胡。我会推荐你，但宋成光总统的用人习惯，你也知道。”

从楚钰以宋舒贤男朋友的身份调到国安部，白崇仁就想到这个问题了，他不能立刻表态，得先试探出这些大人物的态度，于是苦涩一笑，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白秘书，你这个回答我很不喜欢，命运不是掌握在上天手中，也不是掌握在别人手中，而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车丰泰直直盯着白崇仁，道，“如果三十年前我认了命，一直到退休都只是一个兵长。”

有车丰泰撑腰，他就可以放开胆子，甩开膀子，搞掉“丁寻”，轻而易举，白崇仁当下起身，给车丰泰深深鞠了一躬，言辞诚挚道，“车部长，如果没有您的赏识，我现在恐怕已经调去守大门了，属下一定竭忠尽智，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见白崇仁如此上道，四个大人物都会心一笑。

“记住，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报答谁，也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是为了济国的繁荣昌盛，这一点很重要。”

“属下明白。”白崇仁重新坐下。

正事谈完，接下来是比赛，车丰泰坚持最久，乔继圣次之，白崇仁最早缴械，被四人嘲笑了一回，罚了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