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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那栋老居民楼的楼道，每一级台阶都仿佛在咯吱作响，像是在提醒他：这里，有什么东西已经醒了。
夕瑶的公寓门没有关，像是特意等着他。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卧室里透出一丝光亮。他喊了她一声，没有回应。他走进卧室，看到她蜷缩在角落，脸上写满了恐惧，眼神发直，嘴角不停颤抖。
“她又来了……”她低声说，声音嘶哑，“她一直看着我。镜子里那个‘我’不眨眼，她模仿我所有动作，然后……然后她开始提前行动了。她的手会先抬起，我才抬起……她的嘴先动，我才说话……”
叶尘感觉脊背发冷。
这是人格剥离的前兆。
“我会被她取代的。”夕瑶喃喃，声音渐渐细小，“她想成为我，而我……我已经不想活了。”
叶尘蹲下身，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你不是一个人。你还能感受到自己，就是最重要的证据。”
她缓缓抬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她说过一句话。”她突然抖着嘴唇说，“她说——‘我是你想埋掉的那部分，我只是回来陪你。’”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叶尘望着镜子，那熟悉又陌生的脸正静静盯着他。此刻他突然明白，这并不仅仅是夕瑶一个人的灾难。
那“镜中之影”正在扩大它的领域。
也许，从他看进这面镜子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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