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心跳译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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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台硌着陈北河的脊背,无影灯惨白的光泼下来,几乎要灼穿眼皮。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铁锈的混合气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视线越过悬挂的简陋输液瓶,落在几步之外的另一张手术床上。
春花躺在那里,颈下垫着硬邦邦的支撑,头微微后仰,露出纤细脆弱的咽喉。一根连接着示波器的细长银色探针,像毒蛇的信子,正小心翼翼地抵在她凸起的喉结下方。老支书布满老年斑的手异常稳定,缓缓调整着探针的角度,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旁边那台嗡嗡作响的示波器屏幕。屏幕上,杂乱无章的绿色光点疯狂跳跃,如同被狂风撕扯的鬼火。
“别动,春花丫头。”老支书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就快…锁定了。”
陈北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能看见春花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剧烈地转动,长而湿的睫毛像濒死的蝶翅般颤动。冷汗浸透了她额角的碎发,粘在苍白的皮肤上。她不敢吞咽,每一次细微的喉头滚动,都让她脸上掠过一丝极力忍耐的痛苦。那探针接触的地方,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光晕在不安地搏动,隔着薄薄的皮肉透出一点诡谲的幽蓝。
三天了。自从那场撕裂理智、重塑现实的维度战争落幕,自从他亲手将代表着毁灭与希望的“文明骰子”掷向不可知的命运深渊,一种新的“声音”就攫住了这片伤痕累累的黄土高原。不是用耳朵听见,而是从脚底,从骨髓深处,从每一粒被血与泪浸透的黄土微粒里震颤出来。低沉,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贯穿万物的脉动——咚…咚…咚… 如同一个沉睡在地心深处的巨人之心,开始了它迟来的搏跳。这声音不分昼夜,渗入每一个幸存者的梦境,搅动着劫后余生本就不堪一击的神经。
而春花,成了这心跳最敏锐、也最痛苦的共鸣腔。
最初的征兆只是她偶尔会无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喉咙,眉头微蹙。很快,当她开口说话,声音会毫无预兆地扭曲、撕裂,夹杂着金属刮擦般的杂音。紧接着,是夜半时分喉间无法抑制的痉挛,剧烈到让她蜷缩在床上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直到前天清晨,陈北河在她漱口时,骇然发现清水中漂浮着几缕极细、极淡、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血丝。它们像活物般在水中短暂蜿蜒,随即黯淡消失。他颤抖着抬起春花的下巴,在清晨熹微的光线下,清晰地看到——在她原本白皙光滑的颈项皮肤下,正悄然浮现出蛛网般纤细、闪烁着同样幽蓝光芒的脉络。它们并非静止,而是随着那地心传来的、无处不在的“心跳”声,明暗交替,如同呼吸。
一种活生生的蚀刻,正以她的血肉为碑。
“老支书…行不行?”刀疤刘沙哑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躁。他背靠着堆满废弃电子元件的铁皮柜,一只覆盖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眼(虹膜深处隐约有星图般的微光流转,那是他作为“播种者”计划部分知情者与受害者的烙印)死死盯着示波器屏幕,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则警惕地扫视着这间由废弃三线工厂防空洞改造成的简陋手术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老支书没有回答,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枯瘦的手指在示波器几个布满油污的旋钮上极其缓慢地旋动着,每一次微调都屏住呼吸。示波器发出的嗡鸣声似乎变得更尖锐了。屏幕上疯狂舞动的绿色光点,在某个瞬间,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
它们不再无序狂舞,而是开始聚拢、拉伸、凝结!
杂乱无章的噪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清晰、稳定、带着某种冰冷秩序的绿色光带,在屏幕中央水平延伸。光带并非平滑,而是在以一种极其规律的节奏,上下剧烈地跃动着!每一次跃动,都伴随着示波器扬声器里发出的一声短促尖锐的“嘀”,或者一声略为拖长的“嗒”。
嘀。
嗒嗒。
嘀嘀嘀。
嗒。
陈北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了,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他的胸膛。他猛地坐直身体,金属手术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死死盯着那条跃动的光带,盯着那简单到极致却又蕴含了无限可能的“嘀”与“嗒”。
“摩尔斯…电码…” 陈北河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铁锈,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个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村本应极其陌生的名词,此刻却如同冰锥,狠狠凿进他的意识深处。前世零碎的记忆碎片、这一世在黄土高原深处经历的无数诡谲事件、那些被刻意植入又被艰难剥离的“工程师”知识……瞬间被这条冰冷的绿色光带串联起来,爆发出刺目的真相之光。
这不是自然现象!
这不是地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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