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安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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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西市笼罩在琥珀色晨光中，胡商摊位的琉璃器皿折射出异常光谱。

凌霄的剑鞘擦过卖波斯地毯的摊位，那些繁复花纹突然活了过来——曼陀罗图案分解成纳米级的金属蝗虫，每一只翅膀上都蚀刻着佛经片段。隔壁酒肆的老板娘正在擦拭夜光杯，当她的指尖掠过杯沿时，整只手掌突然透明化，露出皮下跳动的生物芯片。

第三波变异开始了。叶青璃的机械左眼虹膜裂成六瓣，扫描显示整条街坊的地基下埋着神经突触状的金属网络。她的数据视野里，西市正在褪去伪装：

绸缎庄的布匹展开后是柔性显示屏，播放着不同轮回的长安城毁灭影像；

茶博士的铜壶内壁刻着【Npc记忆清洗进度：87%】

最恐怖的是那些顾客——他们的影子与本体分离，正在地面自行演绎未被采用的剧情分支。

当胡商突然撕开自己的波斯面孔，露出皮下机械骨骼时，凌霄的青铜骰子自动分解成防御矩阵。十二枚碎片悬浮成浑天仪结构，投射出的全息星图与地底神经网络完美重合——

整个西市竟是建在巨型脑状处理器上的虚拟沙盘！

正午的朱雀大街突然失去声音。

所有行人定格在抬脚瞬间，他们的鞋底与地砖间拉出银蓝色丝线——那是记忆数据传输的光缆。叶青璃撞翻的胡饼摊浮在空中，芝麻粒排列成三进制代码，而流淌的羊奶则组成令她窒息的警告：【原生人类基因检测阳性】。

地砖突然翻飞如蝶。

每块砖背面都刻着《黄庭经》片段，此刻经文扭曲成血管网络，在街道中央汇聚成直径十丈的电子太极图。图中阴阳鱼是两团互相吞噬的纳米机器人集群，鱼眼位置却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阴鱼眼里是幼年凌霄在核爆废墟中哭泣；

阳鱼眼里是白大褂叶青璃正在删除某个修真界版本。

记忆炼成阵...叶青璃的机械臂突然被无形之力拽向太极图，他们在重铸因果链！

她的皮肤开始像素化脱落，露出下面三百层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白发道姑、机甲武士、甚至某个轮回里成为皇后的雍容形象。最里层赫然是现实世界的白大褂装扮，胸前名牌写着：【火种计划首席执行者】。

申时的钟楼投下非欧几何阴影。

当凌霄斩断缠绕叶青璃的数据光缆时，整座钟楼突然像积木般重组。榫卯结构分解又组合，最终形成巨型面孔——正是武林大会见过的盟主容貌。木制嘴唇开合间，垂落无数光纤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连着个昏迷的修真者克隆体。

欢迎参加最终测试。钟楼发出的声音带着电子佛经的和声效果。它的瞳孔是两面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场景，而是：

左镜显示修真界3.0版本，魔教教主正在修改历史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