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散尽家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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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初刻，瘦西湖的画舫缓缓靠岸。楚离踏着满舱的碎银，稳步走向停在岸边的马车。车辕上原本的骷髅纹，已被他巧妙地改成莲花鹰纹相互交叠的图案，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权力与命运的悄然转变。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车顶传来极轻的衣袂飘动声，那声音并非江湖盟惯用的暗号，而是带着北疆独有的风雪气息——萧景琰的暗卫到了。

“楚离少主，”暗卫恭敬地行礼，随身携带的牛皮囊里不慎掉出一片染血的羊皮。“将军说，”他赶忙捡起羊皮，手指指向上面的血字，“北境的‘血莲补给线’，必须用咱们的‘寒铁箭头’方能破阵，”他微微抬头，看向马车，“而箭头的锻造，”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还缺三十万两官银。”

楚离眉头微皱，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羊皮，惊讶地发现血字的走向，竟与苏明薇腕上残镯的裂痕如出一辙。他略作思索，忽然果断地扯下腰间的鱼骨玉佩，重重地按在羊皮上“三十万两”的字样处。刹那间，玉佩散发出的冷光竟让血字显形出“萧成业私扣的军饷”具体数目。“告诉将军，”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指向马车，“明日启程的‘鱼骨车队’，装载的并非绸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是从幽冥阁地宫搬运出来的、刻着萧成业生辰八字的金条。”

暮色如纱，缓缓漫进扬州城。楚离独自站在“听雨楼”的暗格里，静静地凝视着墙面新绘制的“兵变补给图”。每个补给点的坐标，都与萧景琰的北疆军报密语暗自契合，仿佛是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的战略地图。他忽然取出从萧氏商号搜得的焦玉，裂痕处的鱼骨碎末，此刻竟与补给图上的鹰纹产生奇异的共振，渐渐显形出“血莲阵眼在玄武门”的血字，如同命运发出的又一神秘信号。

“少主，”玄玑长老神色匆匆，捧着一本烧了一半的账册闯入暗格。“萧成业的密探，”他的手指颤抖得厉害，“竟然混进了漕帮的船队，”他急切地指向账册上的焦痕，“他们的目标，”他刻意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人听见，“是您的鱼骨剑。”

楚离眼神一凛，鱼骨剑再次出鞘，剑刃映照出账册上的焦痕，奇妙的是，竟在墙上投出苏明薇的倒影——她腕上残镯的裂痕，此刻正对着补给图上“玄武门”的标记，仿佛一切都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他嘴角泛起一抹从容的轻笑，对玄玑说道：“让死士们，在剑柄上刻下‘离明’二字，”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算珠镖，“运用算学中的‘偷天换日术’，”他微微停顿，看着算珠镖上显形的血字，“把萧成业的‘骷髅死士’，变成咱们的‘鹰纹暗桩’。”

更夫敲过戌时，夜幕彻底笼罩了听雨楼。屋顶突然传来箭矢破空的尖锐声响，那并非普通的弩箭，而是带着骷髅哨音的幽冥阁“血莲箭”，仿佛是黑暗中袭来的死神宣告。楚离神色镇定，他忽然将账册迅速塞进暗格，手中鱼骨剑在墙面刻下一朵半开的莲花，花瓣数恰好暗合“三十万两”的笔画。“玄玑，”他的声音在箭雨的呼啸声中沉稳响起，“去通知萧将军，鱼骨船队的第三艘船，”他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手指指向显形的血字，“藏着能破血莲阵的关键之物，”他微微一顿，看着墙缝中缓缓渗出的血水，瞳孔骤然一缩，“并非金条，而是咱们双生骨血的，”他突然低吼，“祭天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