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莫斯科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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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离开后的第七天,我打翻了整瓶伏特加。酒液在厨房地砖上蔓延,散发出凛冽的谷物香气。我蹲下来擦拭,抹布划过瓷砖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店里格外刺耳——往常这个时候,安娜该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往面团里倒酒了。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是安娜发来的照片:莫斯科公寓的窗台上,她用面团捏的小熊正晒着太阳。小熊戴着歪歪扭扭的厨师帽——显然是她用我的照片当模特。
\"你的替身。\"消息紧接着跳出来,\"但没本人好吃。\"
我笑着打字回复,手指在屏幕上留下伏特加的气味。这七天里,所有东西都沾上了这种味道——毛巾、围裙、甚至我的枕头。就像安娜还在这里,只是隐形了。
晚上九点,视频通话准时响起。安娜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她母亲家的厨房,橱柜上挂着一串大红辣椒——我上周寄去的哈尔滨特产。
\"Пpnвeт!\"她鼻尖上沾着面粉,\"看我做对了没有?\"
镜头转向案板,上面摆着六个包子,皱褶捏得堪称完美——如果忽略那些东倒西歪的造型。最右边那个甚至裂开了口,像在嘲笑我的教学水平。
\"褶子要顺时针捏。\"我凑近屏幕,\"像这样...\"
我的手指在空气中示范着动作,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模仿她教我的列巴手法。安娜似乎也发现了,蓝眼睛弯成月牙:\"我们变成对方了。\"
她转身去拿蒸笼时,我瞥见冰箱上贴着我们的合照——在中央大街的雪人前,她往我耳朵上挂了两只饺子当耳环。照片旁边钉着密密麻麻的文件:签证申请表、体检预约单、公证处地址...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圈出\"配偶签证面试可能耗时3-6个月\"。
\"该你啦!\"安娜的声音把我拉回屏幕前,她举起一本翻开的菜谱,\"今天学这个。\"
《俄式家常菜大全》第37页——她临走前塞给我的那本。标题是手写体俄文,像一群跳舞的小人。我结结巴巴地念起来:\"Бopщ...呃...需要...cвekлa...\"
\"是cвekлa!\"安娜大笑,\"你念得像在说'斯维特拉娜要拉肚子'!\"
我们就这样隔着屏幕互相折磨。她坚持用中文念我的哈尔滨菜谱,把\"锅包肉\"读成\"锅巴漏\";我则把俄语菜谱念得让她的猫炸毛。但每当夜深,莫斯科的黄昏笼罩她的金发,哈尔滨的晨光爬上我的肩膀时,那些错误的发音就会编织成奇妙的网,把八千公里的距离缩短成一个屏幕的厚度。
第二十三天,王大爷拄着拐杖来了:\"丫头呢?\"
\"回莫斯科了。\"我正往\"涅瓦河畔的哈尔滨\"里加新配料——安娜寄来的俄式酸奶油。
老头儿咂咂嘴:\"那你现在做的不正宗啊。\"
\"这才是正宗的。\"我把面包推进烤箱,\"爱情本来就会改变配方。\"
王大爷若有所思地走了,留下半杯没喝完的格瓦斯。我盯着杯沿的泡沫,想起安娜说这饮料在俄罗斯叫\"xлe6hыn kвac\"——直译是\"面包饮料\"。我们的人生也像这样,不断被翻译,被重新定义。
下午收到安娜的包裹,拆开是一瓶琥珀色的液体和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条:\"妈妈做的接骨木花果酱,加在面团里!\"我尝了一口,甜味中带着松木的气息,像把整片莫斯科郊外的森林含在嘴里。
当晚视频时,安娜背后多了个白发妇人——她母亲。这位巴布什卡(俄语:祖母)不会说中文,但坚持用电子词典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面包店有多大?年薪多少卢布?\"当问到\"能不能让安娜每周吃上红菜汤\"时,安娜抢过手机冲进卧室。
\"别介意。\"她耳根发红,\"俄罗斯妈妈都这样。\"
我却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签证下不来呢?\"
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安娜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我用面团烤的,上面刻着中俄国旗。
\"那我就...\"她突然切换成俄语,语速快得像在吵架,最后蹦出个中文词,\"偷渡!\"
我们同时笑起来,笑声撞在各自的屏幕上,震碎了那瞬间的阴霾。但挂断后,我盯着移民局官网的\"拒签案例\"看了整夜。
第三十一天,我的俄语已经能应付简单对话,安娜的中文却突飞猛进——她报了个线上课程,老师是哈尔滨人。现在她会在视频里字正腔圆地说:\"请出示您的健康码。\"然后自己笑倒在沙发上。
\"今天学面试用语。\"她举起笔记本,上面写满拼音,\"请-问-你-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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