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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煜明收到砚冰的信,邀他同游栖霞山。晨雾未散时,他已在山脚下的木桥边等候,见砚冰身着彩衣,背着个绘满山水的竹篓,倒像是从《临江仙·山行乐游》里走出来的游春人。
“带了自制的茯苓饼,还有父亲当年在蜀地寻的雪顶茶。”砚冰晃了晃竹篓,“山途虽远,有佳景相伴,便不觉得累了。”
行至半山腰,忽见前方云雾缭绕处有片梅林,残梅落了满地,倒像是春雪未消。煜明想起去岁冬日,云岫在梅树下舞剑,红衣映着白雪,剑尖挑起的梅瓣落进他的词稿里。如今梅枝已抽新绿,却再不见那抹红衣。
“公子看,”砚冰忽然指着树梢,“有晨鸟立在樱枝上呢。”粉白樱花间,一只朱腹山雀正啄食花蕊,露珠从花瓣滚落,在晨光里碎成虹色。煜明脱口而出:“晨鸟樱枝轻立,粉花玉露含香。春风拂面韵悠扬,美好时光悄放。”
砚冰眼中泛起微光:“这是公子新作?竟将晨鸟、樱花、玉露写得这般灵动。”她忽然从竹篓里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樱花,“去年收的,本想制香,如今倒觉得,写成词比制成香更长久。”
两人在山泉边歇脚时,砚冰说起自己的父亲曾是蜀地画师,常带她游历名山大川,“那时不懂父亲为何总对着枯山瘦水出神,后来才知,山水里藏着说不完的故事。就像公子的词,看似写花写鸟,实则藏着心事。”
五、暮雨敲窗话旧痕
暮春的雨来得急。煜明回到府上时,檐角铜铃正被风吹得叮当响。阿砚捧着热姜茶进来,见他衣襟微湿,忙道:“午后有位姓沈的姑娘差人送了幅画,说是栖霞山的晨鸟樱花图。”
展开画轴,只见朱腹山雀立在颤巍巍的樱枝上,花瓣用胭脂轻点,露珠竟像是要从纸上滚落。右下角题着小楷:“心底留存佳景,憾愁随梦消亡。”正是他那日在山行时念的词句。煜明指尖抚过“憾愁”二字,忽然想起砚冰说过的“蝴蝶兰花语”,想起她鬓边的白梅与衣襟的红杏——原来她早看出他眉间的旧痕。
夜更深时,他铺开宣纸,想为今日的花田、山行填首新词,却迟迟落不下笔。忽听得窗外传来断续的琴声,细细辨去,竟是《梅花三弄》的调子。推窗望去,见砚冰站在院角梅树下,手中抱着把焦尾琴,琴身刻着细小的蝶纹。
“总觉得梅花该配雪,却忘了梅花也等春风。”砚冰抬头,眼中映着万家灯火,“公子可知,我父亲临终前说,画山水要留三分空白,填词也要留三分余韵——就像这未消的梅痕,看似是憾,实则是等新的故事来填。”
煜明忽然明白,为何砚冰总在他提起往事时,适时说起花开、鸟啼、山水。她不是要抹去他记忆里的雪,而是要告诉他,雪化后自有新的春光来承接。就像此刻,琴声里的梅枝虽瘦,却已隐隐透出新绿。
他取过狼毫,在薛涛笺上写下:“翠岭葱茏云雾绕,山途游客如潮。木桥闲倚意逍遥……”写至“且同春共醉,岁月任逍遥”时,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过梅枝,在砚冰的琴面上铺了层银霜。她抬手拨弦,尾音袅袅间,一只蝴蝶从残梅里飞起,向着有光的地方飞去。
尾声:新词半阙待君和
此后月余,煜明常与砚冰游赏金陵春色。他们在秦淮河上填词,看画舫划过的波心荡起《西江月》的韵脚;在国子监的古槐下谈诗,听蝉鸣应和着《浣溪沙》的平仄。砚冰总说他的词里藏着“梅雪旧痕”,却不知她鬓边的白梅,早已在他心底催开了新的花期。
谷雨前夜,煜明在书房整理词稿,忽见砚冰送来的樱花笺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红底佳人含笑,纤指轻扬安好。”他望着窗外渐密的雨,忽然想起初次在花市相遇时,她鬓边的白梅与书中的玫瑰花瓣——原来从那时起,她便在他的词里,种下了整个春天的伏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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